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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2007大藏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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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28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新!更新!
发表于 2007-12-28 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曾经给过我一袋可以用来烧的草药粉末就是康巴草么?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8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扎西拉姆 于 2007-12-28 04:15 PM 发表
你曾经给过我一袋可以用来烧的草药粉末就是康巴草么?

木错。^_^
发表于 2007-12-28 16:21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难怪这么香。我都不舍得用。嘻嘻。你这一趟收获颇丰啊,羡慕~~~~~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9 01:56 | 显示全部楼层
殿前砌着长条石的台阶,约莫有三四级。左边垂着一根竹管(或铝管?),底下是个浅浅的石坑。等半天,方才有一滴水缓缓渗到石坑中。我扫一眼,并未太在意,只觉得这么个石坑怎么也没法蓄水,不过保持湿润罢了。
直到数天后,rong与师兄师姐们均来到、大家参观寺院时,我方才知道这极缓极缓滴下的水原来也极为珍贵,是弥勒脚下自生的甘露,正如护法殿中观音壁画渗出的甘露一般。彼时大家都抢着以此水沾舌、润目、触额,我便遗憾起之前不早知了。

上台阶后又是个门廊,右边有较为陡窄的木梯直通二楼。
看殿僧人已将水倒入一个大瓮中,如今便坐在门外,笑微微地看着我们。
殿门边挂着一个亮晶晶的黄铜牌子,上头用英文与汉语写着“此处禁止拍照”。怕错失风景,我出门时总随身挂着数码相机,现在便把它摘下来,搁在门外的一张小桌子上。这才迈进大殿。

殿里有些暗,可仍能看得很清楚。我仰起脸,那一瞬,便看到了自己有生以来见到的最美的弥勒菩萨像!
并不是夸张。汉地的弥勒造像往往以五代时的布袋和尚为本,“大肚能容、笑口常开”。和尚虽然当真可能是菩萨化现,然而是否应作为三依却还值得商榷。而我到过的藏地寺院又实在寥寥可数,因此,一看到这面部赤金色、黄铜打造成,璎珞宝冠细致精严、足有两层楼高的弥勒像,便打心眼里欢喜起来了。
菩萨双目绀青、容颜慈和,让人一看就觉得端凝庄严。
于是,我便带着这种喜悦的心情拜了下去。

旺扎早已在进殿时拜完,现正踱在门外,同僧人闲聊。两人本是有说有笑,如今僧人却收住了口,似乎能感觉他正向殿里望来。这些对三宝恭敬的小细节,每每都能令我有所触动。
拜完后,我同旺扎和僧人挥手道别,又走回到转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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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9 02:35 | 显示全部楼层
到这里,转经长廊已走了大半,是斜斜地往下延伸了。
走几步,旺扎却拐出去。左边是一片草坡,坡上稀稀拉拉生着几棵松柏,他绕到一棵柏树后。
树下有个小土包,顶上冒了些浅草,前面堆了几块碎石头。旺扎双手背在后面,微眯着眼,说:“土司的坟。”
土司的坟?我吃了一惊。
早在接触佛法之前,我便看过阿来的《尘埃落定》,因此感兴趣,读过一些关于大小金川以及近代嘉绒的历史。因此而知道,马尔康一代的卓克其土司,曾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于清乾隆十三年第一次“大小金川之役”随征有功受封,次年颁给“长官司”印信,是著名的嘉绒十八土司之一。土司和汉地来往频繁,并曾引进鸦片,在嘉绒地区大量种植。《尘埃落定》中的麦其土司,便是以此人为原型。
(有意思的是,在几天后,我从几位年逾古稀的老僧口中得知了卓克其土司与大藏寺的一些故事。容我日后详禀。)
而现在,在我眼前的不起眼的、类似于顽童没事干随手垒起来的小土包,竟是土司的坟墓?!

“还有好几个,都是。”旺扎抬抬下巴示意。
我顺着他指土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又在柏树间发现了两三个矮坟。多年无人修葺的样子,早已荒了。
或许是历代卓克其土司的坟吧。

心里不知道那个地方触动似的,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在一般人眼里,藏地多少算不开化,至少在衣食受用上是如此。然而,土司也仍是掌握一方生杀大权,亦有着不错的享受:第十六代卓克其土司的餐具,便是由整枝正红珊瑚雕磨成的筷子、杯子。因为种植鸦片的缘故,土司极为富有,据传连管家床下也堆满了金银珠宝。
然而,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土包而已。长了草,枯的荣的,短的长的,被漠视着。
由于佛法的缘故,藏人对死后事看得淡,天葬便可见一斑。土司虽然不选择以身饲鹰,却也只是这样草草了事——选自己信任的寺院,于转经路附近入土。生前的尊荣,和此时的荒芜竟毫不相干。
这些道理,从读书开始就听着了,如“再富有的人晚上也只能睡一张床”,如“古今将相在何方?荒草一堆草没了”。世俗的、出世的,外道的、内道的,都如此诲人不倦。
然而,却终究是见到了,才会觉得直观。
山坡下松涛阵阵,我抱着肩站了一会,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走吧,继续去转经。”旺扎把我从怔怔中唤回。
恩,还好有转经路,还好我们还能转经。

(此章毕)

[ 本帖最后由 小豹子 于 2007-12-29 02:37 AM 编辑 ]
发表于 2007-12-29 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真好..如春风沐人.身临其境.泌人心脾.
发表于 2007-12-29 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棒啊!
发表于 2007-12-29 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 继续更新~
发表于 2007-12-30 19:10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的风格

再来,小豹子。我喜欢跟着你的文字再回大藏,哈哈
发表于 2007-12-30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铜号 铜版画(代作者发)

      8月不知不觉地来临了,在寺外旅馆住着,白天照旧绕转经长廊,夜晚回旅馆,就着昏黄的灯光看观清师给的《三主要道讲记》。山上既无电话亦无网络,这样的和外界隔绝,却也没觉得什么不方便。   不,似还有一点紧张。
      我所住的二层旅馆,上面是住宿间,一楼是厨房兼饭堂。五谷轮回之所却在旅馆和新建的医院中间,是个乡下常见的土坯房。为了省电,晚上并不开灯。于是半夜醒来,就要摸黑去到走廊,在楼梯转角摸啊摸的先把灯摸亮,然后再战战兢兢下楼。
一转弯,便是黑黢黢的巷子了。
白天看着很方正的、修筑了一半的医院,夜晚便无端地黑沉起来。没有月光还好,有那么一点光,医院一楼的走廊中堆积的泥灰袋,就显出可疑的阴影。平生看过的恐怖片,此时争先恐后涌到脑中,再加上藏地的民俗传说,什么赞啊,起尸啊……让我每每又怕看那些袋子,又忍不住要去看。
      结果往往就是,一路狂奔去厕所,再一路狂奔回来。
      印象中深刻的一次,是下楼拐弯时并未注意,刚狂奔出来时不经意一抬眼,却被吓呆了——旅馆平台前的土路和草地上,几十双亮晶晶的眼睛齐刷刷望着我!当时腿一软,心脏狂跳,几乎就要坐下去。再一看,原来是半夜放牧的牛马,正在无声无息地吃草。
因此,每晚从寺院传出的铜号声,就显得格外的给人安全感了。

      几年前,当我还是个大学生的时候,我曾在苏州的圣恩寺住过。也是个古寺,也有许多康乾年间的御赐宝物。寺院倚山而建,遍植银杏桂子,夜晚坐于居士楼中,四周松涛阵阵,从山腰传来叩钟声,当……当……当……浑厚而绵长,仿佛充盈了整座山,让人的心刹那静下来。今夕何夕?今夕良辰。
      暮鼓晨钟,这是汉地寺院最值得忆念的地方之一了。
      在大藏,夜晚的铜号声亦如是。

      藏区的夜晚来得早,尤其被山峰阻隔着,五点多便有了一点苍茫。大约六点,周围的一切便黑蒙蒙的,只能勉强见着一些模糊的影子。僧人见惯了,上坡走路都是急步,也没见谁趔趄过。
      因为是女孩的缘故,最迟6点半,我便离开寺院,回到旅馆房间中看书。不多久,会听见楼下停车、喧哗、蹬蹬上楼的杂七杂八脚步声,那是负责勘测马尔康到大藏寺土路的设计队回来。我便知道,差不多7点半了。
      于是放下书,下楼去厕所(有人而且人还醒着,好像就没那么恐怖)。回来后并不上楼,而是走到旅馆下方的小路上,再向前走一些,靠着草地边的木栏杆等待。
然后,铜号声便响起了。

      天色已经黑透了,遥遥地只见院墙内,大门两侧僧舍窗户透着黄黄的光。
      呜……呜……两支长长的号角在大殿屋顶被吹响。最初是一个轻微的试音,然后便一同奏鸣起来。
      并不像是从大殿顶上“传来”的,而是从它们响起的那一刻,就充斥满了天地间。在星空和草地之间、大殿和医院之间、我和牛羊之间……铜号声宽广、浑厚、低沉,无处不在。空气震动着,一波一波的带着声音的质感。将手掌伸到空中,似乎掌心都有微微的撞感。号声贴着地面,随着起伏变化涌过来、泛过来、涨过来。四周黑沉沉的群山,都弥满了这号声,在山峰间撞着、晃着,最后沉下来,融进去。
      人力制造出的声音,在这起伏的山间却显得格外自然,和星光一样,似乎它们本来就该在这里,与寺院星空本就是浑然一体。那种威严,是从六百年前,那位宗大师的心爱弟子从拉萨回到东方,择址建寺时便传承下的,沉淀到了现在。
      沉稳广袤的号音中,忽又闯出一支轻扬的旋律。那是两支短铜号在殿顶被吹响。几米长的大铜号声若是贴着地面缓行,这声音便是打着漩儿升向天际,清亮、高昂。
      大藏寺的星空,是城市中从未见过的繁密和璀璨,此刻仿佛被擦拭得更亮了般,迎着一路曲折上扬的短号声。不知何时,长铜号的声音奄然而止,天地间只剩这跳脱的、清越的短号声,升向不知处的虚空,升向肉眼看不见的护法、本尊……祈请着他们的欢喜纳受。
      星光如镜子一般,将短号的声音折回大地上,于是草地上也流满了这清越的号音。牛羊静默地在我四周吃草,只剩下黑糊糊的影子,而我站在那里,迎着习习的凉风,整个人也融入号音中。

      从仁波切回到寺院那一天起,这铜号便每晚在大殿顶上吹奏。
      据说,仁波切每天晚上,都会站在祈竹楼的窗前,聆听着底下传来的号音。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扩散开、渐渐消失。
      这一刻,我,和我最尊敬的师父,站在不同的地方,却听着同样的声音……
发表于 2007-12-30 23:3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妹,太感動了,我的心也跟着铜號飛向大藏寺了,你的故事一定要潤飾好再结集成書,千萬别浪费了!萬千讀者必定愛看哪!
发表于 2007-12-30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不错
俺常年潜水的都忍不住出来赞一把.加油
发表于 2007-12-31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如诗如画.
 楼主| 发表于 2008-1-3 00:57 | 显示全部楼层

铜版画

                                铜版画
大约就是第二天,旺扎唤我去上面有些事(具体何事,日后自然会写,是精彩而又精彩的另一段落)。下来时,天已擦黑了。
借着各个院子里透出的灯光,下到大殿前。暮色已胶得化不开,远远看见几个红色的身形在辩经场上晃动。走近一看,原来是观清师同年木初,以及其他几位不认得的僧人,正在有说有笑。
观清师独自站于一隅,左胳膊套着佛珠,摆出架势——左脚抬起,左掌平摊。随着一声清脆吆喝,他左脚跺地、右掌劈向左掌,猛然相击后顺着左掌一滑,直冲向对方。原来,这正是我们格鲁宗风中辩论的一幕:问难。
不知道刚才错过了什么,寺僧们前仰后合、轰然大笑起来。
并无人回答,似乎只是师父们的玩笑而已。
因着好奇,亦因着此刻人多故。尽管夜色已临,但我还是留了下来。观清师的八卦掌故,在圈内早有耳闻,难得碰上机会,当然要好好洗洗耳朵。

那天说了什么,现在已不大想得起来。后来突然想起,便问,“根顿师呢?”
观清师笑着指指右侧的管家楼。
二楼正亮着灯。
光晕中,是一个捧着书的僧人立相。剪影似的静静立在那里。
“根顿师在学唯识,呵呵。”观清师的旁白。

一时顽皮,也是出于敬意,我拿出随身的数码相机拍了一张。起初还担心四周黑暗照片不够清晰。意外的是,真正拍下来一看,竟有一种铜版画的风味。
先刻在铜版上,再印刷到纸上的铜版画,有着比木版更加庄严肃穆的端凝意味。线条的纵横交错、阴影与空白的对照,让原本的参照物显出意味深长的余韵。
这一张,藏区常见的彩色窗框,在夜幕中只是深深浅浅的棕色,类似画框;破了的窗玻璃,给人刻意为之的阴影感;僧人披着大麾,立于昏黄的灯泡下;灯光映照着僧人的额头,而僧人的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书本。
棕色的底调,恰似于上过怀旧色的黑白灰铜版画。
这张照片,当真成了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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