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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教:各位师兄,如何才能念诵发声同寺院师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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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23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求教:各位师兄,如何才能念诵发声同藏传寺院师父一样?是只需多念还是有特殊的方法?
 楼主| 发表于 2019-4-23 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善海幻 于 2019-4-23 21:10 编辑

可能意思表达的不是很准确,即个人在家念诵出寺院师父那种很有感染力的腔调。师父们念诵的声音都很浑厚猛力,这个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发声方法?还是只要多念就能自然达成?
发表于 2019-4-24 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善海幻 发表于 2019-4-23 20:59
可能意思表达的不是很准确,即个人在家念诵出寺院师父那种很有感染力的腔调。师父们念诵的声音都很浑厚猛力 ...

领诵的维诺师那种是要专门长期训练过的喉音,关键词 tibetan tantric overtone / throat singing在油管上有不少视频;
至于念诵感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心与法相合+依照传承腔调。
一般念诵的话,多念,多念,多念,练练腹式呼吸,气息足,共鸣腔打开比较充分的话,估计也能八九不离十
 楼主| 发表于 2019-4-24 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knightleo 发表于 2019-4-24 22:13
领诵的维诺师那种是要专门长期训练过的喉音,关键词 tibetan tantric overtone / throat singing在油管上 ...

感恩师兄
 楼主| 发表于 2019-4-26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拉卜楞探案——寻找藏密喉音(转)
崔博侯 崔博侯 2014-06-01 15:48:49
 这事已经筹划了两年。
  10年前我喜欢死亡金属,没事就运一口气,owu——,发出大型猫科动物的吼声。主唱没有当成,却在烟酒和兽吼的帮助下把嗓音变粗了。
  朋友们开始学习图瓦喉音的时候,我在听藏传佛教的法会录音。在河酒吧最热闹的那些夜晚,人们排着队冲上舞台玩即兴,我抱着话筒,把死亡金属的吼声拉长,变成尽可能低沉粗壮的长音,越长,大家的音乐就越神秘,越抽象。有一天这样念起了六字真言,胸腔、口腔甚至颅腔的共鸣变得强烈而清晰,身体在振动,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第2年,我开始打听,哪里能学到这种声音?低沉的、安静的、威严的、当头一棒的,藏传佛教的颂经的声音?
  答案是回甘肃,去甘南,夏河县城,拉卜楞镇,拉卜楞寺。有朋友可以介绍擅长这种声音的僧人,做为老师。半个世纪以前,这个寺院的老僧人,可以在几千人的活动中领颂,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他在房间里发声的时候,连窗户纸都会震动。据说,练习的僧人还要拿线绳绑着牛肉,吊在嗓子里上下拉动,好让嗓子变得更厚、更糙。又据说,外人想学,得先喝过八个不同地方的水,才能让身体具备某种条件。

  总之我来了。一万多居民,三千多僧人,80多活佛,一条由饭馆和工艺品商店构成的大街,一个改卖服装的电影院,两个网吧,三个录相厅,无数轰鸣的摩托、兰驼王、微面,6大学院,一个尼姑庵,40多佛殿,500多院僧舍,另有佛学院一个、宁玛派寺庙一座、清真寺一座、关帝庙一座,另有藏学研究所一个,远处的山洞,据说有老外藏身修习密宗……
  总之来对了。藏传佛教4大派,格鲁派传播最广,规矩最繁,而拉卜楞寺作为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现存规模最大,学院最多。从传承的角度看,它在1709年建寺,效仿了拉萨郭莽扎仓、举堆扎仓、举麦扎仓(注1)等大寺院、学院的教育、修行体系,保留了15世纪格鲁派崛起时的一些传统;20世纪80年代以来,开始恢复中断20多年的密续传承,拉萨的学院没有做到,拉卜楞却有幸有所延续。从声音来说,举堆、举麦分别代表两种不同的发音方法,也各自有颂经曲调和仪轨方面的传承,也都因为海外僧人的唱片和巡演,而闻名于世;但举堆是主流,如是颂经的寺院多,唱片也多,举麦风格少见,拉卜楞却有仿照举麦扎仓建立起来的下续部学院,保留了这支脉络。其他3大教派的人声并不像格鲁派这样突出,用到特殊之处,也只是举堆风格……
  需要解释的是,很多人搞不清种种低沉人声的区别。尤其是当图瓦共和国的歌手周游世界,成为焦点,继而内蒙古火速寻根,把歌手送上央视民歌大赛,蒙古-图瓦系统的双声唱法(蒙古语称hoomi,译为呼麦,其中一支叫浩林·潮尔;图瓦语称khoomei,译为喉鸣)广为人知,而藏传佛教颂经的人声也就被误会为同类,甚至有内蒙古的地方主义学者向媒体输送断言:藏传佛教颂经的人声,是从蒙古族呼麦歌手那里传过去的。连维基百科英文版(注2)也说它是喉鸣的分支。
  先不管历史。简单一点说,藏传佛教只有在某些特定佛事活动中公开使用这种声音,比如大型法会;平时只有密宗学院,或其他密宗僧团在颂经时使用,个人颂经也不用;它的基本特点是使用喉音,利用胸腔、口腔等部位的共鸣,发出低沉、宏大、神秘、威严的声音,因此可以称为藏密喉音(tibetan tantra throat singing)。西方人把喉音(throat singing)和双声(overtone singing,或译泛音唱法)混为一谈,其实后者与前者有交集,蒙古-图瓦系统的喉鸣按音高来分,最低音的卡基拉(kargiraa),恰好和藏密喉音里的举堆风格相似,这是误会的源头。而藏密喉音并不强调泛音的变化、清晰度以及有8度关系的和声效果,更不是通过复杂技巧来进行音乐表现,它强调的是整体音色,是直觉震撼的效果。把藏密喉音称为overtone singing,纯属西方学者的单相思——例如Thomas Vaczy Hightower(注3),居然发明了“用泛音代表身语意三位一体”的可爱猜想。

  这些,我是来到拉卜楞才慢慢知道的。
  我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卜楞不叫拉卜楞。3月20号,车过土门关,天空陡然转阴,雪花倾盆而下,到了夏河长途车站的时候,天已经快完全黑了,雪变成了大朵的雪团,随西风漫天扑落。一分钟之内,我的黑色帽子已经变成白的,5分钟之后,半个人就是雪人了。来接的朋友是僧人,他说,雪是吉兆,今天确定了寻找贡唐仓活佛转世灵童的方向。然后到家,烤火,翻书,有六世贡唐仓的传记,有他写的歌,三位年轻歌手演奏、演唱的磁带,有他的照片。这才知道拉卜楞寺不是只有寺主嘉木样活佛——六世嘉木样一直住在兰州,寺院公务,多多有赖于四大赛赤(注4)之首的六世贡唐仓,1994年他第10次举办金刚大灌顶法会,竟有40多万人参加,伍德斯托克算什么……
  “我们自己都说Labrang,拉卜章也可以,拉卜让也可以,拉卜楞是汉人的说法。”他说,“就像四川的若尔盖,藏语的意思是‘死了很久的尸体’,应该是俄尔给才对。”我一下子羞愧了起来,好象这些以讹传讹的事情都是我干的。1709年,才高八斗、权倾一时的一世嘉木样活佛因身处政治斗争的漩涡,而终于放弃拉萨,返乡弘法,发现大夏河边、卧象山下一片宝地,于是择址建寺。拉卜楞寺全称噶丹夏珠达尔吉扎西益苏奇贝琅,意思是具喜讲修兴旺吉祥右旋寺;简称拉章扎西奇,意思是右旋福地(地形像代表法音广传的右旋海螺)的寺院;拉章是经过汉语省略了的拉卜章,也就是寺院。再简化,并通过某个官员的方言口音和政府文书的书写定格,这里就被命名为拉卜楞了。
  对一个一不留神闯入藏学海洋的人来说,速成是不可能的,入门处就是陷阱。福尔摩斯和孙行者的光辉形象在眼前浮现,我决定追踪蛛丝马迹,拨开人为的迷雾和历史的障碍,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关于拉卜楞寺——还是按约定俗成的说法吧——已经有若干“职称分子”写了书,不止4、5种。网上主要抄他们。他们抄《安多政教史》、《夏河县志》和其他资料。也互相抄,结果是有些篇幅除了五笔输入法的错误(可见雇了专业打字员),只字不差,有些错误则被复制下去。抄而不注出处,于是断了线索。而现实则被故意忽视,有关寺院财政,计量单位还是银元,有关密宗戒律,还是“外出须持锡杖,不得昂首”……一切都是迷,只有怀疑主义者才能胜任。我找了几乎所有相关的书,四处拜访求教,在迷团中和现实对照,开始寻找这神奇喉音的来龙去脉。
  “央移,意即诵经咏唱调。这种经文,标有音调、音谱,音谱呈波浪状,此起彼伏,怱高怱低,咏唱时难度较大,必须经导师指导方能呤唱,力求作到准确无误。它系续部学院僧侣修习的课程,分为显宗和密宗两类。显宗类可允许显宗学院经头呤唱,按照一定规程也可传授。密宗类仅限于续部学院的学僧修习,学习时根据不同的经典和学僧所受戒律,由师徒密传。显密经典纯属手抄本。”这是出发前上网找的,无疑是作者抄来的,事实上,拉卜楞寺早就有印经院了,手抄本是文物。而音谱由老师、领颂师掌握,是手绘的,我所见到的,是圆珠笔红蓝两色绘制,弯弯曲曲,好象蚯蚓,标明了念颂经文时的曲调变化;领颂师的经文上,也用笔做了记号,标明哪些地方需要自己单独念颂,哪些地方又属于经文的说明部分,不需要出声。这些曲调,即使同样的经文,不同派系、不同寺院,都有可能不同,但每一支都是师徒相传,几百年不变的……
 楼主| 发表于 2019-4-26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初来乍到,多少有点紧张。每天那么多人不停地转经,不停地绕着灵塔殿堂转,磕长头,脚根磨出了嫩肉,衣服是破的。每天那么多有钱人捏着念珠,也来转经,在佛像前磕头,帽子摘下来拎在手里。每天那么多牧民从远处来,全家老小,浩浩荡荡,向一个学院或者全寺院僧人“供饭”,送上钱来,或者只是用可乐瓶子装着酥油,去灯前添油。每天那么多僧人对他们司空见惯,边打电话边随地小便。每天,少年头上绑着围巾,骑自行车或者摩托车扬长而去,而商人忙着把整箱整袋的颅骨碗、绿松石运来运往。每天,我在宽阔的街上大步流星,从百十家工艺品店、音像店、饭馆和小学、民族小学、中学的喧天吵闹中穿过,目不斜视,生怕被当作游客。
  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加入这个小镇。
  那些携带大小镜头,穿着全套户外服装的家伙,脸白得像石灰。他们拦住老太太或者耕牛的去路,狂笑着拍照。然后离开,去郎木寺,尖叫着扑向丽莎餐厅和达佬酒吧;或回到中转站兰州,在没有小喇嘛围观的网吧写下攻略和游记,“啊……那些虔诚的朝拜者,震撼了我的心灵,那一刻,在大金瓦殿门口的阳光下,我领悟到生命原来是如此渺小……”谁都知道这是些恶心的家伙。我和他们差不多。从一个被信息塞得严严实实、狭小、憋闷的巨型城市,跑来学习藏密喉音,阅读成箱的汉文资料,然后再回去,去震撼阿姆斯特丹或者厦门的观众。
  僧人的日子当然单调清苦的。但据说,拉卜楞可能是全世界生活最好的藏传佛教寺院,而且,它是全世界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又是最大的藏传佛教图书馆。甘、青、川三省的藏民都来朝拜、供养,僧人就靠这个生活。手机当然普及了,看电视(尤其是足球)和听音乐是基本娱乐,也常常聚会弹唱,出门坐车(不拐弯,一人一块,拐弯,两块),饭馆里满是玫瑰色、藏红色的袈裟。小沙弥抱着巨大的玩具冲锋枪在街上走。手表。旅游。宽敞的僧院。有些人羡慕,有些人说,别光看这些,应该去了解他们的修行,信仰是渗在布里面的颜色。那么多出家人,光外地来学习的活佛就有100多位。佛像、活佛像、照片、唐卡、曼遮、法号、黄帽……满街都在出售。震撼吗?
  其实,我总是遇到人问:“你是出家人吗?”就因为是光头?或者,见到我每天站在河边,嗷嗷地练习?其实,看见一个人是出家人,对拉卜楞的所有人来说都天经地义。寺院没有墙,和红尘交换着物质、信息和能量,经脉相连。好多僧人都有外地朋友,有的遍及五湖四海,僧人不只是每天磕头念经,他们的社会关系,形成了更宽广的泛宗教网络,我只是新加入的一个,没人会好奇。我的紧张,完全是因为,他们比我更见多识广……

  是佛教就要念经,是念经就有曲调,有曲调就有声音,这些都有规矩,但藏传佛教规矩更严格一些,密宗尤其复杂。我是外人,没有传承,当然不可以学念经,所以只学领颂师开头那一句:ao————。
  介绍我去的朋友说,已经安排好了。新朋友,医学院高级班毕业了的僧人,每天都在给人帮忙的帅哥,说,放心吧。然后买了水果,帮我讲价,跟他回家,拿了哈达,走到另一门口,展开,双手捧着——这个我明白,电视上见过,旅游时也被人献过。进去,老师坐在藏式床上,接下哈达。哈哈哈,他们笑着,说话,我一看,哦,没那么郑重嘛,就坐在沙发上,也笑了。
  老师说,听听你的声音。ao————。哦,这个是上续部(注5)的声音,你自己学会的吗?我说是,我听印度僧人的录音,瞎练的。老师示范,喔,不一样,完全没有假声带共振,声音像是从喉结以下直接出来的。他教了我吐气,用力地、彻底地、从腹腔开始直接经过喉部把气吐出来,就像我以前在酗酒之后经常作的那样,吐。
  另一个老师说,你先练藏语的“九”。“格”,前边有一个“r”压在“g”的上面,后面没有“e”,所以,就是肌肉先收缩,声音堵在喉头,然后干脆、短促地发出来。然后把它拉长,“格——”,平声,后半截上扬,像是牛羊叫,像是伸长脖子让气流重重地顶着气管出来,一点不剩。
  总之没有舌头什么事,不顶上颚,不下压,不收缩舌根。口腔也不玩花样,别通过它的变化来制造特殊的共鸣,不追求突出的泛音。声门入口,也就是解剖学上的声门上区的假声带,不收缩,否则会有特别的泛音出来。总之只让声带振动,缓慢,低沉,像蒙着一层雾;声门下区到气管的一段需要振动,胸腔也跟着共振。老师说,声音要从心里出来。心在哪里?暂时还找不到,但我至少找到了肺,气流的最初动力,腹肌、胸肌、横隔膜,让肺收缩,这股力要顺利传导至喉部,然后不加干扰地进入口腔,经过嘴唇,出去……这里面当然会包含口腔共鸣,也会有其他结构上的影响而导致的共鸣,人声原本就都是由复合音构成的,都有泛音。现在学的这个,泛音和基音结合得比较紧密,杂音均匀,基音低到200赫兹以下,强壮,泛音更低,温和总体音色深沉,但又不可抗拒,像传说中的裹了天鹅绒的铁拳。低、大声、音色奇特,这就是许多僧人十年八年练习所追求的。
  那么我自学成材的那一种呢?上续部的风格、举堆的风格、JVC和Nonesuch等厂牌出的经典录音的风格。前面说了,和卡基拉类似。主要靠假声带振动,声带有时振动(浑厚)有时不振动(响亮),胸腔共振,泛音最低可达50赫兹。强烈、有力,如果音高保持在不太低的位置,则更猛,更强,更具打击力。如果说下续部这种声音像内功,那么上续部就是大力金刚掌,降妖伏魔、摄服听众,10秒见效。如果说下续部的声音颗粒小、混沌、绵长,那么上续部的声音就颗粒大、清晰、剧烈,像在拉卜楞桥头南边修理铺门口轰鸣着的摩托车。先发一个英语的“l”,口型不变,加大气流,会发现假声带振动,控制它就行。在胸腔共振的基础上,调整口腔的形状,可以再加上一个有金属质感的泛音,让锯齿般抖动的声音配上一个均匀的声音。这样可以得到一共3个不同音高的声音。收缩假声带并调整舌根的位置,可以再得到一个,加上鼻腔,可以再得到一个,不难,但这就属于蒙古-图瓦的歌唱技巧了。颂经主要还是结合字音,念多唱少,强调重复而不是变化。

  两个星期以后,我已经认识了七、八个僧人,两个开店的小伙,跟三、四个饭馆老板混得脸熟。一个老家在这里的朋友介绍了他的哥们,这个朋友的家族,曾经被人写了一本书。房东的小狗扎西,看见我也欢天喜地了。好象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对自己说,然后看见镜子里的脸,已经黑了。
  帮我介绍老师的僧人朋友,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特长。应该说,念经的声音并不是强制性要求的,革命靠自觉嘛。有些寺庙的领颂师是指派的,所以接受任务以后必须练,但拉卜楞这么多僧人,要竞争的……他会吹大法号,四、五米长的那种,要练几个月才能吹出声来,天气好的时候,能听见河边传来悠悠的低沉号声。一天晚上,站在大经堂前的空场边,我录了半小时他吹号的声音。天是蓝黑色的,但比语言能够描写的更深更透,法号、唢呐和铃铛的声音从各个方向飘过来,各个佛殿和学院的僧人们在走路、集会,在说笑、唱歌,有人摸着黑,绕着佛殿一圈一圈转,裤子摩擦的声音清晰可辨。一个小型的纪念活动。小的法号先响了,像掐了一把天空,整个空气都因此抖了一下,然后它持续下去,取消了世界上多余的存在;然后是大法号,轰隆一声,肺里憋着的气冲出来,空气滚动着,振动着,听起来比实际上离我更远、更有力。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他在寺院的那个位置,耳机里只有声音。
  我大概就是那天晚上把自己当成本地人的吧。
  老师问,为什么要学这个?我说喜欢啊。他们好象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也没有多问。在僧院里喝茶、吃酸奶、聊天,总是遇到朋友的朋友,我想他们一定是见多了四面八方来的大城市的朋友,甚至没有人追问,你为什么要学这个声音?要知道在北京和兰州,我已经被问烦了。倒是有一天,在饭馆吃饭的时候我昏昏欲睡,会汉话的朋友帮另一位翻译,说:“他问你为什么不开心?他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开心呀!”我既不会弹曼陀铃,也不会唱歌,满脑子装着陀罗尼和狮子吼,见人就想提问,看来是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吧。
  佛经上说,修习到八地以上的菩萨,自然可以获得神妙的声音,洪亮优美,不在话下。而佛本人则可以用64种不同的声音说法,可以让各种生物听懂并感到喜悦。佛经上到处都是和声音有关的内容,常见的护法神六臂怙主,据说就是从观音六字真言中的“吽”变化而来,又据说释迦牟尼圆寂后化成了“大日金轮种子字”。从佛教的角度解释,法会中摇动金刚铃,目的是警醒、催促众神;念咒可以振动自身的气脉,颂经时的脑电波和禅定时的脑电波非常接近;又据说咒音有触动各种神秘存在的能力,瑞典声音艺术家Carl Michael Von Hausswolff就是笃信者之一,他用140到701赫兹之间的声音做声音装置,是因为某些频率可以“通灵”……我没有跟任何人讨论这些,说真的,也没有人有兴趣讨论,基本上问过的每一个为什么,答案都是“本来就是这样”。
  时间一长,我的求知欲都开始降低了。
 楼主| 发表于 2019-4-26 23:03 | 显示全部楼层
声音都有自己的名字,和渊源。

  说来话长。

  1409年,格鲁派宗师宗喀巴在拉萨大昭寺举行有数万人参加的大祈愿法会,然后在拉萨建立甘丹寺,格鲁派从此成型。之后他的弟子建立了格鲁派最重要的一些寺院、学院,以形成严格的传承系统。《土观宗教源流》里说到了一位重要角色:“(宗喀巴)乃手捧四疏合解经卷,当众问道:‘谁能受持此法?’连问三次,无人敢答。协饶僧格乃从智者如海的众人中起立,顶礼三拜说道:‘我愿受持。’遂接其经函。”协饶僧格先在后藏的伦布孜寺建立了密宗的教育体系;然后建立僧格孜寺,传授宗喀巴的密法规制;又通过自己的子弟,建立色举寺,从此形成一个独立的色举传法系;这是1432年的事情,而色举寺的举巴扎仓(举,学习的意思)也曾叫上密院,因为它的位置在藏地(注6)的北方。
  根据多数国内藏学家的陈述,色举寺是协饶僧格弟子建立的,但根据美国藏学家、藏传佛教专家Alexander Berzin(亚历山大·伯金)的研究,这是他本人建立,交由弟子管理的。Berzin在一篇文章中说:“宗卡巴一生中有两种不同的颂经方式,均依据主尊在他观想中所示。一个叫山崩之声(ri-bo rags-pa’i skad),一个叫瀑布轰响之声(chu-der sgrogs-pa’i skad)。两种都有极端的低音,起先是平坦的单音,然后是波动的泛音。拉萨3大寺都用瀑布轰响之声。到15代甘丹赤巴索南扎巴之前,举麦和举堆都用山崩之声,举麦一直坚持了这种风格,举堆在他(索南扎巴)的影响下调整为瀑布轰响之声。”Berzin在给我的信中做了修正:“网站上两种颂经风格的拼法有点问题,应该是ri-bo ral-ba'i skad和chu-gter 'khrog-pa'i skad(海潮轰鸣之声)。”(注7)
  1433年,协饶僧格回到拉萨,在南边建立举麦扎仓,位于麦如寺西面,这就是下密院,也就是现在追溯的藏密喉音的来源。7世DL(1720年受封,1757年圆寂)期间又搬到了拉萨北面,仍然称下密院。1474年(注8),协饶僧格的弟子衮噶顿珠在北边,也就是墨竹贡卡县建立了举堆扎仓,亦称举堆巴,1485年又搬到拉萨小昭寺,这就是上密院。色举寺的举巴扎仓则慢慢失去了“上密院”这个别称。Berzin所说的两种声音,就是在这两个上密院和一个下密院的严格、繁荣的教学中最初巩固下来的。今天,这些学院和拉萨三大寺最完整的密宗修续传承,包括声音在内,都在国外。
  建立寺庙和学院,传承修习佛法的方法、制度,是建立教育体系的一部分。建立教育体系,是整个宗教体系的一部分。而声音,只是佛法修习体系的一部分,但也是绝不允许擅自更改的一部分。1716年,拉卜楞寺的下续部学院成立,“一切密宗仪轨、法规、修习程序等按照拉萨下续部学院教轨执行。”(注9)此事当然和一世嘉木样的学习经历有关,他在不到30岁的时候,已经精通显宗五部大论,遂入拉萨举麦扎仓(拉萨下续部)苦学4年密宗。随后各世嘉木样都以拉萨的教育体制为蓝本,调节修正了各大学院的制度。根据华锐·东智在《拉卜愣寺六大学院修习体制源考》中的引用,阿莽班智达的《拉卜楞寺志》说,二世嘉木样的改进有:“秋季,塑造彩粉坛场,诵经咏调和音韵均按觉摩隆的仪轨执行……春季,即四月初,依照时轮的彩粉,供修法,音调等均按(布达拉官)殊胜院的常规举行。……《文殊名颂》的诵经音韵,按明慧院(在哲蚌寺)的仪轨执行。”而四世嘉木样,则“加强了‘盖扎哇’念经音韵、语调及嗓音的锻炼和印经院制度等一系列重大措施。……还依据西藏哲蚌寺续部学院诵经的声调、音韵,对本寺各大扎仓诵经的调子,进行了严格的定音定调,并定期进行检查。”(注10)

  每天起床,吃自己配的营养早餐(花生、葡萄干、核桃仁、红枣之类),或者咬着牙去吃油多得够一个星期的炒面。然后上网或看书。对,僧人朋友帮忙找了电信局的人,装了临时宽带,这样一来,拉卜楞和北京就没有什么差别了。然后趁着没有饿,去河边练习,背后经过的小学生总是停下来看,叽叽喳喳地笑。毕竟是高原苦寒地区,楼房的暖气要烧到五月中旬,体能消耗之快,几乎看得见。僧人们露着胳膊,我穿着短大衣,偶尔练习得迟了,转眼间就饿得眼花、头晕,一口气刚吐到15秒,就站不稳了。那样的时候,心中暗喜,嘿嘿,在高原集训完了,回到平地上,岂不是超人?
  白天就给两个老师发短信。他们一般都5、6点起来,去磕头、念经。9点多休息,11点又念经,经文长短不同,下午休息的时间也不一定。又有好多活动,隔三差五就有祈愿的、纪念的、筹备的、出差的(比如去外地寺庙帮忙念经开光)事情,这还不算私人的事情,帮助别人看病、禳病、念平安经、念盖房子的经,等等,人们需要他们……“今天有空吗?”“7点半来我家吧。”或者“今天僧人练习金刚舞,很晚才回家,明天联系吧。”我从住的地方,10分钟走去书店买书,或退掉职称分子的书,15分钟走到大经堂门口的广场,发呆或者用MD录一会“兰驼”出租车的声音,3分钟折回到桥头,看看“西海音像”唱片店里僧人的曼陀铃弹唱磁带,然后去旁边的格萨尔餐厅吃一顿需要等很久的饭,1分钟走到老师家,展示一下练习成果,听听示范,聊天,窗外传来小喇嘛念经的声音,抑扬顿挫,天突然就黑了。
  更多的时间,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花在拜访高僧和学者上面。语言不通是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根本没有人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也就没有人不用查资料就能解释那些疑问。高人之所以高,当然有一个原因是不常管闲事,谁会愿意花时间替我查资料呢?至于录音,这里不是合作市的米拉日巴九层佛阁,也不是郎木寺的格尔底寺,也不是一公里外游客稀少的格丹兴法院(尼姑寺),拉卜楞的僧人什么没有见过啊,录音是不可能的,一经发现,当场轰走。我在拉卜楞两个月录到的颂经,还不如在那三个地方几小时录到的多。念经的时候,老师也不能坏了规矩帮我开后门。所谓研究,就是坐在大殿门口,听。还好,几乎所有出版过的上、下风格的录音,家里都有,不做曲调的研究,也就可以接受这个遗憾了。
  桥头的电话亭是常去的地方。约人,拜访弹曼陀铃的僧人、吸鼻烟的僧人、才高八斗的僧人、管理佛乐队的僧人,聊天,喝茶,和这些朋友或朋友的朋友介绍的僧人短暂地接触,然后消失在他们记忆中。没有介绍信,没有新闻文化界做官的朋友遥控帮忙,消失在权力和关系的稀薄地带。两个月,朋友问,你学了些什么呀?嗷——我回答。

  文献记载的规程,都只是声调、曲调,而不是声音。曲调变化可以像蚯蚓一样画下来,声音却不能通过对9块软骨、12组肌肉的分析来加以描述。所以除了“山崩”的强大深远和“海潮”的轰响凶猛,并没有太多关于声音的描述。密宗学院的僧人向老师学习经文,同时也学习发声,每天几小时的集体颂经算是实践训练,但更多的嗓音锻炼是自己“格——格——”,“嗷——嗷——”地练。练得好的人,会被称做“个扎娃”,“个”是声音的意思。如果参加考试,通过后可以当领颂师,也就是“翁则”或“俄姆则”,但“职称分子”没有提到的是,下续部并不用这个词,他们叫“香振”,而且密宗学院各有大小领颂师一个,三年后小的可升任大的。颂经时大香振坐在佛殿中间左手第一排的左首,在一个台子上,负责领颂,他右边是小香振,负责辅助,包括加入和声。
  我的老师说,上续部的声音,叫做“卡姆个”,“卡姆”是地区的意思;下续部的声音,叫做卫什个,“卫”就是卫藏的卫,中心的意思。僧人们也把下续部这种声音叫做“真的声音”,或者只是“声音”,因为它不使用假声带共振。另一个老师又告诉我,普通的说话声是“查赫个”,“赫”不发音,如果说“个赫”(两个都是重音),就是指“ao”的长音。这种长音的使用,在颂经的开头、段落中间都可以听到,在正月大法会等重要场合,还要使用“辛季俄什个”,也就是“阎罗王的吼声”,是o-ao这样的威猛粗壮的声音,另外还有“江什卡”等特殊的轰轰的吼声。
  关于“辛季俄什个”的来历,清代的法王周加巷在《至尊宗喀巴大师传》(注11)里写到:“在土狗年(戊戌)(1418)……冬末,在供养诸护法的时候,唱赞歌的声音,使大师十分喜悦,因此大师吩咐以后当如是而作。大师遂撰出迎请、赞颂和催促阎摩法王的四种词调。那时,一天晚上,有一个在大师座前作近侍的人,系勤修闭关念修者,他在梦中,看见阎摩法王身像威严,从那边过来说:‘赞颂调应当这样拖长音调。’阎摩法王自己拖长音调时,一切大地山岳都晃动起来。这样的梦象,接连梦见了几次。由于这一原因,想到这一赞颂音调,名为阎摩之吼音……此后,练习音调的人们,在未陈设此一护法的垛玛以前,不可唱诵音调。”最后这句,是说僧人应当向作为护法的阎罗王供奉垛玛(食子,一种供奉用的食物),然后才可以开始练习。
  美国有个叫Jonathan Goldman的泛音喉音学习班教练,自称用磁带录了印度举麦扎仓僧人的演出后,听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自动拥有了神奇的、低沉的隆隆嗓音,后来又说得到了拉萨哲蚌寺僧人的授权,可以教人藏密喉音。(注12)这种事也只有美国人会信。如果练过双声,那么5分钟就可以学会上续部的声音;但即使如此,下续部,或者说举麦扎仓的声音,也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因为这并不是技巧,而是通过练习来改善喉部生理结构——声带和喉的咽面的粘膜是复层鳞状上皮,其他部位是假复层纤毛柱状上皮,表面粘膜和音色有关;喉室和假声带的粘膜较厚,富有腺体,可以保持湿润,影响音色,也影响到杂音的均匀程度。用线绳绑着肉来摩擦,这事以前有,老师说,恐怕没用。但一般都要练得喉咙发痒、咳嗽,直到失声,休息几天后就开始具备了声音的雏形。练成之后,声带变厚,音域降低,就别想做歌唱家了。水倒是不用喝八种,但最好到河边去练,这样可以让水声盖过人声,当人声穿透了水声的时候,也就具备了足够的强度。安多地区有种说法,一个地方的河深水大,人的嗓音也就自然比别人大。
  正确的练法:先张开口,让声音从嗓子深处出来,发出深深的“a—ao—”,然后嘴唇慢慢收缩,像把声音包了起来,保持简单的口腔共鸣;然后像80年代流行歌曲的气声唱法,努力呼气,同时保持喉部深处的振动,一点点加强这个振动,提高它的强度。等到杂音柔和,音量有明显提高,基音能降低到100赫兹左右,音色像在强大的力道外面包裹了雾、树叶和沙尘一样,至少已经是3年以后的事情了。我的老师,年纪大的一位,苦练6年才成。他说,从此以后声音都不会再变,一个月不练也不会失去,到80岁也不会变得更低。
 楼主| 发表于 2019-4-26 23:05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上说的发声方法,都是格鲁派的情况。宁玛派一般不用特别的低音,四僧以上法事活动也要用假声带共振的长低音,这是领颂师的职责,念颂时其他僧人和格鲁派的显宗一样,有的也用喉音。宁玛、噶举、萨迦三派区别不大。
  市面上的颂经录音,凡正经严肃唱片公司出的,大多是威猛外向的格鲁派举堆扎仓风格,并且全部出自印度——一方面,这些僧人传承比较严格,其次,他们经常进行录音和巡回表演,再次,他们也只配合专业的录音和出版。台湾倒是出过很多活佛、高僧的颂赞、歌曲、颂经,99%都在陈腐的世界音乐概念下做了肤浅配乐,可谓佛头着粪,内容也少有传统的集体念颂,更无密宗内容,切不可据此判断。从一些比较严肃和有代表性的念颂者来看,根据噶玛噶举派的十七世噶玛巴(《十七世噶玛巴在菩提迦耶》)和直贡噶举派的札噶仁波切(《普巴金刚》等),有假声带的共振,但并不很突出(这和经文内容有关);大致可以听到比较显著的鼻腔共鸣,这和格鲁派举堆风格同属强调特殊泛音的体系,但格鲁派密宗很少用到鼻音;这种鼻腔共鸣的特点,也帮助尼姑(不限教派)在念颂和歌赞时发出了更加婉转、有感染力的声音,尼泊尔的尼姑歌手裘音卓玛(Ani Choying Droma)就是一个例子。至于宁玛派的堪布贝玛千贝仁波切(《遥唤根本上师》等),基本没有用到特殊的共鸣和泛音,他更多地利用了嗓音本身的音色、唱颂技巧和必要的鼻音,可以和汉传佛教的课颂梵呗相比较。
  关于格鲁派显宗。首先,显宗僧人并不是不用这种特殊的低音和泛音,只是平时不用,也不都擅长。但在大型的佛事活动中,集体颂经还是要用的,领颂师也都经过严格训练。在拉卜楞寺的六大学院里,除上续部以外的五大学院,不论显密,在这种情况下,“个扎娃”都用下续部风格颂经,并且要坐到靠前、靠中间的位置上去。拉卜楞寺院佛殿音乐乐队的表演曲目中,《蔓香欣兰玛》本是显宗的内容,但仍然可以用这种风格念颂。简而言之,“藏密喉音”并不是密宗专用的。另外,即使是在不需要低音/泛音风格的情况下,那些平时注意练习的僧人,也可以表现出独特的深沉嗓音,这是常识。即使以鼻腔共鸣为特色的汉传佛教,也同样可以发出雄浑厚重的声音,这也是常识。

  我试着追溯了这声音的来源。宗喀巴创立之说,当然可信,因为密宗修行本身就有观想声音的方法,例如住声三摩地(专注于心中的咒音,进入禅定);例如金刚颂(结合气脉修习的念颂方法,依刘立千先生简说,“极为秘密之咒语,以音助气,可以敛气归脉”,依西北民院多识活佛解释,真正的金刚颂就是呼吸、气脉本身);在禅定中看见、听到、感知到,本身就是修行的内容。高僧在禅定中听到本尊或空行示现的声音,并不稀奇。但这声音也不会凭空出现,应该还有渊源。尽管没有相关研究,但我接触到的学者、格西,已经指出了不同的线索——苯教影响之说,西藏-蒙古原始萨满教影响之说,莲花生大士创立之说,龙树时代创立之说,最多的是释迦牟尼时代创立之说和不同教派各自宗师创立之说,还有来自内蒙古记者的呼麦影响之说、来自汉地佛教音乐专家的声明和海潮音之说、来自台湾声乐专家的狮子吼之说……严格地说,没有一种判断经过了审慎研究,多数只是推测、猜想。
  线索终止在15世纪。
  早在原始苯教时期,就有模仿老虎、狮子、大鹏鸟等8种动物的颂经发声方法(注13);和西藏萨满教关系密切的蒙古萨满教,发明了多声部的颂经音乐,后来又在浩林·潮尔里浓缩了由乐器或人声的持续长音伴奏、另一人演唱歌词的潮尔音乐,形成一个喉咙发出两个声部的双声唱法,双声唱法最终世俗化,成为民歌;佛教诞生以来,颂唱就有了曲调规定,声音洪亮庄严,也成为一个标准,汉传佛教在这方面也一度有所追求;日本的东密、台密,把印度、藏地、汉地用来指称语言学、修辞学的“声明”,拿来指称颂唱,并发展出了深邃、醇厚的喉音(但没有假声带共振),这也让田青等学者误以为藏密喉音是“汉地失传”的“声明”,甚至把有关曲调衔接的“海潮音”安到发声方式上(注14)……
  声音,有关咒语、气脉、象征、心理声学以及宇宙秘密,所有的宗教都研究和利用了它。如果可以推测,我认为藏传佛教早就从印度接受了有关声音的全部理论和实践,只不过在空前重视仪轨、制度的格鲁派之前,发声方式还没有被如此强调。苯教和佛教经过几个世纪的相互借鉴,已经模糊了借鉴前的共同特征,例如对颂经声音的强调。至于13世纪藏传佛教传入蒙古,是否接受了同时形成的萨满教双声唱法影响,那又是一段并不泾渭分明,但绝对缺乏证据的历史。
  线索终止的地方,又是新的探案的开始。离开拉卜楞的前一个晚上,雷声滚滚,雨季已经来临,我听到天空抖动着虚空,发出的声音分明是:“吽——”

  注1:扎仓,学院。举堆、举麦就是著名的Gyuto、Gyumay,又译上密院、下密院。详见后文。
  注2:http://en.wikipedia.org
  注3:http://home3.inet.tele.dk/hitower/voice.html
  注4:赛赤,金座的意思,15世纪起,担任过拉萨甘丹寺赤巴(法台、主持)后,即可获得此尊称,后来不限于甘丹寺,也有因此而命名寺庙的做法。四大赛赤,贡唐仓、德哇仓、萨察仓和霍尔藏仓。
  注5:拉卜楞寺的上续部、下续部和喜金刚学院属于密宗学院,上续部、下续部最强调喉音,它们分别是仿照拉萨15世纪建立的举堆、举麦扎仓(也就是上下密院)建立,上和下,最初代表地理位置,在拉萨北方为上,南方为下。按照“职称分子”的说法,上续部、下续部的名称应为续部上、续部下。拉卜楞寺另三大学院为主攻显宗的闻思学院、主攻藏医的医学院、主攻天文历法工艺及时轮修行的时轮学院。
  注6:藏地,既后藏,以日喀则为中心的地区,和以拉萨为中心的“卫地”合称“卫藏”。
  注7:和汉传佛教颂经的曲调方式“海潮音”是两码事。详见后文。前文引自http://www.berzinarchives.com/history_buddhism/brief_history_gyumay_gyuto_tantric_college.html
  注8:刘立千《藏传佛教各派教义及密宗漫谈》中为1464年,应为笔误。
  注9:转引自丹曲《拉卜楞史话》,原出处未注,不详。
  注10:华锐·东智引自《拉布楞寺与黄氏家族》,陈中义、沙塔主编,甘肃人民出版社1995年出版,所引内容当亦属引用,原出处未注,不详。华锐·东智文章原载《西藏民族学院学报》2001年第3期。
  注11:郭和卿译,青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10月第一版,1995年7月第2次印刷
  注12:http://www.healingsounds.com/articles/mantra.asp
  注13:见《顿巴辛饶全传》,原书系藏文版,由合作师专阿旺嘉措老师协助查找、翻译。我也接受了他的建议,采用原始苯教和雍仲苯教这种二分法,而不是来自藏传佛教历史观点的三分法。
  注14:《佛乐茶座——佛教音乐对话》,原载《佛教文化》1999年第3期,后来在网络上广泛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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