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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西藏三大高僧之一——帕邦喀活佛(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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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 10: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民国时期西藏三大高僧之一——帕邦喀活佛
(作者:范向东;载《西藏民俗》1994年第3期)
              [文章中敏感的词语与句子由转载者稍作修改]




拉萨北郊,色拉寺西北三里多远,有一道山坳,地名很吉祥,叫“乌都拉”,意即“宝伞山”。宝伞是藏传佛教最珍视的八吉祥物之一。山坳南坡上,天生一块其大无比的圆石,突兀雄奇,状如伏地灵龟。龟寿千年,自然又是一重祥瑞。西藏人信佛且又很讲究瑞相灵异。有这么一块风水宝地,你叫他们不建寺也不行。于是顽石上拔地而起,盖起了三层殿堂,这就是帕邦喀寺。“帕邦喀”是藏语“普隆喀”的转音,意为“顽石山”。西藏只要有了寺院,就会有许多真实的历史故事和附会的传闻圣迹。且举其荦荦大端:
第一:西藏吐蕃时代三大(藏)王中第一位(藏)王松赞干布,曾带着两位了不起的王妃,即尼妃尺尊公主,唐妃文成公主,在帕邦喀寺下的一个修行洞里修行作法,才建成了大昭寺。而后围绕着大昭寺才建成了拉萨城。帕邦喀寺中历来供有藏王松赞干布亲自坐过的宝座;
第二:西藏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据说是佛祖专门赐给雪域众生的,颂念一遍,其功德相当于颂念五百头大象驮的全部经典。这六字真言,在西藏天上地下,山顶谷底,桥头道旁,金木石布纸,红红绿绿刻堆印挂得到处都是,恰如恒河沙数。可第一道用藏文书写的六字真言在哪儿?就刻在帕邦喀寺门廓的一块石壁上。传说是吐蕃七大贤臣之一的吞米桑布扎赴印度创造了藏文回来,在帕邦喀寺朝见松赞干布和两位王妃,呈献上他用新制藏文撰写的颂词后,兴致所至,大笔一挥,写在石壁上又令石匠刻就的。该石壁至今完好无损。
第三:吐蕃的末代君主朗达玛,登位后毁佛灭法,据说是被帕邦喀寺下“策久拉康”的护法神白度母指示僧人拉龙贝吉多吉,用袖箭刺杀的。你若不信,西藏的煌煌史籍和拉萨的民间故事可都是这样说的。
再比如,西藏的佛教密宗祖师爷莲花生大师,就在帕邦喀顽石下一个自然凹进去的山洞里作过至关紧要的十日修行,“策久拉康”(十日殿),就是因此而得名。
又例如,有谁见过怙主三尊自现法相?帕邦喀寺里就有。当初藏王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等在此修法禳灾时,怙主三尊从空中降临,朗朗开口说:“藏王,你所发宏愿当获成就,我们是你一切宏愿将不难获得成功的见证人。”说毕,就融入帕邦喀岩石里,在岩石上自然地现出怙主三尊的浮雕形象。所以帕邦喀才有“日松贡布”(怙主三尊)大殿。如此等等,不胜枚举。不过,最后不能不提的是,帕邦喀寺周围一百零八座土石建成的白塔里,据传供有黄教祖师宗喀巴大师生前用过的一百零八颗念珠。想想,其殊胜卓绝,还有伦比的吗?
于是,凭着这许许多多的历史渊源和佛门胜迹,帕邦喀自然名声赫赫,被誉为佛教二十四胜场中的第二殊胜之地。在藏传佛教系统中,享有特殊的尊荣。历代嘉瓦尊者转世坐床后,都必须到此拜佛、受戒;日后考上格西后,也必须在这里举行庆贺仪式。
帕邦喀寺与别的寺院不同之处,还在于西藏凡有点名气的寺院,都有自己的转世活佛,唯独帕邦喀寺没有。自古以来,一直到出现一世帕邦喀活佛以前,该寺当家的一直是由西藏地方政府册封的一位大堪布。不过,这位大堪布,在西藏政教合一的系统中,地位很高。
据拉萨一位格西大喇嘛告诉我,西藏三大寺的堪布,藏语中实际上还称不上“堪布”,而是叫做“洛本”,即“学长”之意。“堪布”的称呼,是寺院自己和老百姓顺口叫出来的。只有帕邦喀寺的住持喇嘛,才是正儿八经受封任命的堪布。尽管这个寺院全盛时也不过四百来名喇嘛,规模还不及三大寺一个大一点的康村,但每年嘉瓦尊者夏季移居罗布林卡,冬天起驾回布达拉宫,举行起行大典时,嘉瓦尊者的八抬黄缎大轿后边骑马跟着的,第一位是嘉瓦尊者的近侍机构的总管—基巧(总)堪布,第二位就是帕邦喀堪布。其后才是三大寺的主持人。什么道理呢?就因为帕邦喀堪布是真正的堪布,名位高于三大寺的“洛本”。
后来情况有了变化。
大清光绪二年,即公元一八七六年。西藏南木林宗(县)有个世袭小贵族,叫恰丕的,过去在西藏地方政府当过宗本(县长),这时不知为什么赋闲了,正好老婆怀了孕,于是两口子一道来拉萨朝佛,借大贵族宇妥家的闲房子住下,想求佛祖保佑平安产下一个麒麟贵子。转过年来,果然一个肥头大耳的大胖小子呱呱坠地。据说这个小家伙诞生时,天降瑞雪,母梦彩虹,佣人们看见屋子里袅袅腾绕紫气祥云,种种吉兆瑞象,不可尽述。而且这小家伙一落生,那啼哭之声,如金钟铜拔,宏亮异常。把个爹娘喜欢得无可言喻。赶紧请有道高僧起名,叫“德庆宁波”。父母自己觉得俗家无福消受得起这位浑身祥光瑞气的贵子,便毅然贡献佛门。从小将他送到色拉寺麦扎仓甲绒康村出家,师傅给他授沙弥戒时,为他起法名叫“洛桑旦增”。小洛旦七、八岁时,正好是北京前世章嘉活佛该转世的时候。这个小喇嘛灵瑞异常,竟自己到处跟人说,他就是章嘉活佛的转世灵童。说自己当过北京中央大皇帝的国师,坐过黄轿,统领过全内蒙古和京畿、甘青各地的黄教僧众。还有根有据地说自己做过什么什么有功国家、利益众生的种种大事儿。谁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儿得知这些的。
不过,活佛转世这件事儿,实在是有点玄。是要靠许多机缘巧合凑成的。如果寻找章嘉活佛转世灵童的观湖卜卦,正好卜示西藏这个方向;如果寻找章嘉活佛灵童的大队人马正好找到拉萨,如果这些人正好碰上了这位眼如朗星,童音脆亮,极为神气活现的小喇嘛,那么说不定小洛旦也就真的成了新一辈的章嘉活佛,被当时还在位的清廷大皇帝接到北京去了。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连推荐也没有人特意跑到北京去向章嘉活佛的拉让及有关主事人推荐。于是这事儿就只好不了了之了。不过,拉萨还是有不少人相信他从小的那些灵异瑞象,甚至当他已经当了帕邦喀活佛之后,有时还有人见了他,仍然恭恭敬敬称他为“章嘉仁波且”。“仁波且”在藏语里就是“佛”或“活佛”之意。
不过,不管这个小喇嘛是不是章嘉活佛的转世,他那份精灵神气,却实在是招人喜爱。正好当时帕邦喀寺的上代堪布圆寂了也有好几年了,一直没找到恰当的人选.老堪布学识高深,持戒精严,很得拉萨贵族和远近百姓信仰,慢慢为寺院和他自己积攒了不少钱财。这就具备了转世继承的条件。于是该寺众僧商量后,一致认定,他们的老堪布已经得道成佛,而那个神气活现人见人爱的小喇嘛洛桑旦增,就是他的转世灵童。这事报请嘉瓦尊者批准后,也不管小喇嘛本人承认不承认,便将他迎到了自己的寺院,这就成了二世帕邦喀活佛。圆寂了的老堪布,也就荣幸地变成了一世帕邦喀活佛。
小活佛实在是天生与佛法有缘.别的小孩念那经文,很少不觉得苦不堪言的。而他却一见经卷,便两眼放光,精神倍增,好象里头有许多精采的迷语等着他去破一样.教过他的博学的经师们都说,这灵童实在是慧性天成,灵悟出众。多么枯燥艰深的经文,他都能过目成诵,倒背如流。好象老堪布的记忆基因,真的都移植到他的脑子里去了一样。
西藏佛门传习经义,大多采取辩论之法。由一人前“立宗”,众僧争相驳难。一个个唾沫四溅,声嘶力竭,头上汗珠直冒,就把黄色鸡冠帽摘下来撂在肩头,不停地挥舞着沉重的念珠,击掌顿足,“嗨、嗨”连声,个个引经据典,交相驳难。胜者全靠经典烂熟,脑瓜灵活,口齿敏捷。西藏的老百姓,听得懂听不懂的,都喜欢围观,有如今天人们看足球比赛一样。
这位帕邦喀活佛,一到辩经场上,就象战马来到刀光剑影乒乒乓乓喋血格杀的战场,顿时来了精神,两眼精光四射,睑上表情丰富而有力度,口涌莲花,雄辩滔滔,语尺惊四座。令远近老少僧众及懂经不懂经的俗众们都倾倒不已。
于是就有各地高僧大德,慕名而来,与他切磋经典,较量学问。他如蜂采百花之蜜,集思广益,博采众家之长,渐渐就成为蒙藏几十万僧侣中,经学造诣臻一流的年轻大活佛。
帕邦喀活佛名声日隆,于是就有人争相请他去讲经。不料几场经一讲下来,人们才发现,原来这位年轻的大活佛,实在是个天生的宗教宣传家、鼓动家、雄辩家。他精通佛典,又因为尽管地位颇高,寺院毕竟不大,与普通喇嘛及俗家信徒们比较接近,僧俗听众有什么困惑,他对他们的思想脉搏把握较准。再加上这个年轻的活佛脑袋瓜子极灵,禅机妙语,自由发挥。一条条枯燥的佛门法理,他能引譬取喻,深入浅出,说得妙象纷呈,新颖风趣。令底下人众听得如痴如迷,张大嘴巴只顾点头不已。
此外,他还有一条天赋的好嗓子,金振玉铿,声如洪钟。成千上万人的场合,一片嗡嗡如蚊阵的嘈杂中,帕邦喀活佛的嗓音居然能声如钟铃,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而且抑扬顿挫,极富音乐感,叫人听着,简直感到有一种妙不可言的享受。他每次讲经,都花样翻新,绝不重复旧话题。于是名声越来越大。拉萨四近的僧人,只要一听说哪儿有帕邦喀活佛讲经,打破脑袋也要挤进去听,常常因此而把会场的门槛窗户都挤坏。
十三世嘉瓦尊者在世时,一度曾对他有点看法。一方面觉得他讲经说法,常常发挥过头;另一方面,又觉他年轻气盛,口舌又过于犀利,锋芒太露,常常把别的元老硕学们驳得体无完肤,面子上很是下不来,颇有点不利于“安定团结”。于是曾作出规定:除了他的帕邦喀本寺外,拉萨城内外,只许他在八廓北街一所中等古寺木鹿寺讲经,甘丹、哲蚌、色拉三大寺都不许他登台。可是,这也照样限制不住他。只要木鹿寺他出台讲经的法号鸣鸣一吹响,三大寺的喇嘛,拉萨附近各寺各庵的僧尼,照样蜂拥而来。墙头上、窗台上、门槛上,都挤满了人。他的法座前,酱紫色、赭红色僧袍的海洋之上,一片人头攒动,实在是蔚为大观。他曾几次应邀到昌都强巴林寺和后藏扎什伦布寺讲经,拉萨三大寺的格西们,居然自备盘缠,几百上千里地的追了过去,说什么也不肯放过机会。到后来.十三世嘉瓦尊者也不得不对此表示敬意,特许他讲经时的法台,可以设得与尊者本人及班禅大师的一样高。
这位活佛高僧,还有许多特点。他毕竟只是一所小寺的活佛,没有那种一出门就动辄几百人前呼后拥的大排场大架子。他常常一个人便衣轻骑,再带两个亲随就出门。路上遇到熟人,或者主动向他致意的人,不论贵贱,他都热忱打招呼。拉萨各大贵族世家,都跟他颇有交情。谁家请他颂经他都去。教法地位很高的十四世嘉瓦尊者副经师赤江活佛,是他亲炙弟子。后来曾任西藏地方政府摄政的达扎活佛,是他要好的师兄弟。可是平民百姓求上门来时,他也一样摩顶祝福,赐“吉祥结”。还常常关切地询问几句,说点吉利话。在他看来,这就叫做“佛说:一切众生平等”。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 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西藏人相当崇佛信命,算命卜卦,在地方政府的政治生活和贵贱僧俗人等的日常生活中,都占有重要地位。大到决定地方政府和战大计,重要执政人选的进退取舍,小到个人盖房娶亲,出门经商远行,都要郑重其事,请活佛高僧们卜上一卦。帕邦喀活佛聪明绝顶,自然不可能不精通此道。据说,有时他在路上骑马走着,突然发现人群中有什么人面露煞气,黑光罩顶,便会从马上跳下来,将此人叫住。一问,果然此人或做生意亏本蚀尽,觉得没活路了;或因别的灾祸,受人逼迫太甚,打算挺而走险,跟别人拼刀子同归于尽。帕邦喀活佛古道热肠,自己什么事都可以放下,一定先将此人带到附近的寺院,用佛理人情,耐心开导,非得把他劝说得回心转意,重萌生趣之后,才放他走。这位活佛还精通医道,即佛门所称大五明之一,医方明,常常给人们看病。看病时诊脉观尿,完全是普通藏医那一套,一点也没有大活佛的架子。(顺便说一句,十三世嘉瓦尊者本人也精通医道,也喜欢亲自给别人看病)。他的脾气古怪之处,在于有时很拗。他因为教法主张上与十三世嘉瓦尊者(诠释的有点不一致),嘉瓦尊者叫他到罗布林卡去,他不应召。倒使嘉瓦尊者对他的认识有所加深,主动表示了谅解。
他在宗教界影响和威望之大,连西藏地方政府的最高掌权者,有时也得借助他的力量来为自己排难解纷。锡德林热振活佛当政时,因处理色拉寺麦扎仓的堪布一事没弄平,引起该扎仓两三千僧众闹事。帕邦喀活佛当时正在外地讲经,应当局之邀,立即赶回,帮助热振安抚众僧。(从寺籍上来说.他和热振都是这个扎仓出身)。他详细了解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后,一针见血地对麦扎仓闹事僧从说:
“你们闹些什么?你们需要的是实惠,热振仁波且需要的是管理。有事好商量么。这么一闹,双方都不得利,对谁有好处?”
闹事众僧细想也对。扎仓的学经僧生活比较清苦,他们欢迎不欢迎某人任堪布,主要看这人对大家生活上苛刻不苛刻,既然有帕邦喀活佛出面调解,这事便总能有个合理的解决。于是一天的乌云便消散了。
帕邦喀活佛的经师,是工布地方的彭仁丹典寺出身的僧人强巴仁珠,考取过色拉寺琼乃扎仓的小格西。强巴仁珠考格西前专攻五部大论,因为没钱发放布施和应付各种各样的陋规开支(大约要一千多块银大洋),所以没能去考拉萨传昭法会的拉让巴头等格西,只得了个扎仓级的学位。但他的学识其实远远超过一般的拉让巴格西。这位老师清贫正直,对帕邦喀活佛一生都有重大影响,帕邦喀活佛在讲经时,曾一再宣传他老师的主张:做一名真正的僧人,要六德俱全。这六德中,第一步是要能讲、能辩、能撰;进一步就要有德、有识、有行。要能以正见来说服人,经自己的言行德操来为人楷模。
每次登台讲经,帕邦喀活佛总是由衷地恳切申明,自己所说的,不过是一孔之见,一得之言。如有不对,谨请在座各位高僧大德们当场指正。有一次,他应邀到日喀则扎什伦布寺讲经。拉萨各寺的许多格西和日喀则当地的僧人都赶去听讲,还来了许多其他教派的僧人。当时,西藏红教有个大活佛贡唐喇嘛在南木林甘丹曲果寺挂锡。他座下的一位大弟子也赶到扎什伦布寺听讲。帕邦喀活佛因当天别派的人来不少,讲经时特意强调,不管哪教哪派,都应以本教派的原始教义为准则,照佛祖宗师们的根本教诲去做,不能自出心裁,歪曲佛祖和宗师们的教诲乱来。实际上含蓄地批评了红教贡唐派的某些做法。
贡唐喇嘛的大弟子回去后,在师傅面前添油加醋告了一状,说帕邦喀活佛怎么怎么诋毁本教本派及贡唐喇嘛本人。贡唐喇嘛自然大怒,当场就修书一封给帕邦喀活佛,以前辈的资格,训斥这个后生晚辈,要他公开认错,当众收回那些话。帕邦喀活佛这种事见多了,一笑置之。可从拉萨赶到日喀则去的黄教三大寺的诸大格西们却不干,一致商议,要找贡唐喇嘛公开辩论。贡唐喇嘛一听慌了,自忖决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忙派人求和,表示认输。格西们人多势众,气势也盛,得理不让人,说:如果真有认错诚意,就要贡唐大喇嘛亲自到日喀则扎什伦布寺来,向帕邦喀活佛献“曼扎”认错。“曼扎”就是坛城,献曼扎在藏传佛教中几乎要算最隆重的礼节。可贡唐喇嘛慑于众怒难犯,只好照办。这里头的过程,帕邦喀活佛其实并不知晓。见贡唐喇嘛手捧着“曼扎”来了,还以来他是一片诚心,虽然觉得礼节上过重了,也不好不接受。心下还觉得这位老前辈知过必改,着实值得钦佩。可是甘丹曲果寺的僧人见贡唐喇嘛这么窝囊,都感到太丢人了。一怒之下,把他在寺里的住所拆了,还捎带骂骂咧咧,对帕邦喀活佛颇有出言不逊之处。贡唐喇嘛跑到拉萨,向摄政王热振活佛告甘丹曲果寺僧人的状。热振活佛只好将甘丹曲果寺带头闹事的几个僧人抓了起来。正好帕邦喀活佛这时也从日喀则回到拉萨,热振活佛便请他来,征询他的意见看这事怎么处理为好。
帕邦喀活佛淡然一笑,说:“如何处理,是噶厦(西藏地方政府)和您摄政王的职权,我不便插言。就我个人而言,我和贡唐喇嘛之间,只是教法之争,在教法上他已认错,这事就象白水泼在红火苗上,彻底熄灭了。至于甘丹曲果寺的僧人,因为激于维护本教派荣誉的义愤,语言行为有出格的地方,我是完全能理解的。一切已于我如风流云散,心中绝不存如灰尘大那么一点芥蒂。”
热振活佛见他是这么一个态度,会心地一笑,自然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甘丹曲果寺的僧人都放了。该寺僧人以后听说了内情,十分感动,门户之见,就冲淡了不少。
西康有个僧人,叫洛桑多吉,听说帕邦喀活佛的种种事迹后,十分钦慕,便千里迢迢,从昌都赶来拉萨,想依止上师听他讲经。半路上遇到一个西藏地方政府递送公文的信差,两人便结伴同行。不料这信差同行一段后,见洛桑多吉带的不少打算供奉给帕邦喀活佛的财物银两,便生了歹心,打算谋财害命。幸亏洛桑多吉人还算机灵,紧要关头,觅空子逃走了。可钱财尽失,身无分文。他找到帕邦喀活佛,哭诉了自己的遭遇,恳求活佛收留自己在座下,愿当个亲随终身侍奉活佛。帕邦喀活佛问:
“你都会干些什么呢?”
洛桑多吉说:“我从小学经,因为未逢明师指点,也没怎么学通。要说长处,我只会写点字。”
帕邦喀活佛就叫人取来纸和笔,叫他写给自己看看。洛桑多吉当场就写了一首赞颂上师的诗,书法倒确实是不错。帕邦喀活佛很赏识,说:“很好,你就留下来吧。平时帮我做点抄抄写写的事。我讲经时你去听就是了。”
这位西康僧人好学勤勉,人也诚实,很快就和活佛身边的其他亲随混熟了。那些人都替他抱不平。一天,帕邦喀寺的小管家等人和洛桑多吉一块商量,打算帮他找那个地方政府的信差算账。帕邦喀活佛得知后,蔼然劝阻说:
“我看算了。如果那个信差不抢你,你手里有钱,也许听我讲几次经就回去了。他抢了你,你身无分文,连听我讲经都不好意思,这才求上门来的。却因此而能和我们大家长久相聚在一起。这都是前世铸就的因果缘分。出家人凡事都要看开一点,有什么好计较不休的呢?”
洛桑多吉和小管家等人十分愧赦感悟,将这事从此撂过不提。据说,后来那个信差也得知了这事,又惭愧又害怕,赶紧把抢来的钱财都捐献给大昭寺了。
帕邦喀活佛精通西藏历史,倾心内向。至今拉萨的老人们还记得,他在讲经时经常公开阐述西藏和中央之间不可分割的关系。
当时的西康省主席刘文辉信佛,对帕邦喀活佛特别崇信。有一年,刘文辉派专人来邀请帕邦喀活佛到西康去讲经,帕邦喀活佛因事不能成行,就派了一名大弟子,色拉寺麦扎仓的格西格鲁代他。强将手下无弱兵,格鲁有师傅的名望作依仗,在西康讲经大获成功,回来时带回四百驮财物,都是刘文辉和西康僧俗民众施献的。帕邦喀活佛决定将这些财物全给麦扎仓。当刘文辉的代表在色拉寺殿堂里当众念财物清单时,因康藏语音有别,他的藏语又实在不算灵光,念到中间,有“波”多少多少,念得还特别起劲。“波”在拉萨口语中,是大脖瘤子的意思,偏偏坐在该代表旁边的麦扎仓当时的堪布,脖子上就长着一个大瘤子。下面的众僧,捂着嘴,憋不住想笑。堪布使劲低头,耸起袈裟领口遮掩脖瘤,脸色胀得象猪肝一样。不过,这笔财物以后作为基金,每年的利息,能给整个麦扎仓两千多僧众,每季每人发一克(约二十八市斤)青棵作僧粮。
一九四O年,帕邦喀活佛六十三岁时,应邀到达布地方夏珠仓寺讲经,后来圆寂于工布江达。刘文辉闻讯捐资,替他在扎西却林寺建了一个精美的银质灵塔,至今在修复后的帕邦喀寺中,还供有他栩栩如生的塑象。据说,西藏近代大学者,“白史”的作者根顿群培先生,一九二七年刚到拉萨时,就曾慕名主动替帕邦喀活佛画过一帧画像,神容毕肖,颇得活佛本人赞赏。但愿这帧珍贵的画像至今还存留人世,能让我们一睹这位学识和德行都高超出众,令人衷心敬仰的一代高僧的真容。
发表于 2008-10-1 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顶礼高僧:)
发表于 2008-10-1 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至诚顶礼帕邦喀活佛!真是教证具足的大德,愿上师早日再来,广渡群迷!
发表于 2008-10-1 11:07 | 显示全部楼层
顶礼高僧!
发表于 2008-10-1 11:30 | 显示全部楼层
顶礼祖师。
发表于 2008-10-1 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帕邦喀大师传记(合辑)

帕邦喀大师传记(合辑)

一,大师之出生

(祈竹活佛自传[浪丐心泪])
帕邦喀大师生于一八七八年,在他出生时有许多吉祥的兆像。在幼年时,大师能忆记其前生,他常常爱与其他小孩玩抬轿的游戏,并向人说他的前生有一顶汉地皇帝御赐的黄缎轿(这是指章嘉国师之轿)。大师的父母把他带至第一世萨巴仁宝哲前,询问仁宝哲的意见(萨巴仁宝哲与我一样是嘉绒人,他年青时只是一个农夫,但言行怪异,午饭时常独自往山洞中。有一次,其他村民跟踪他入洞,竟见到仁宝哲午睡时身旁有天女为他奏乐。仁宝哲在近中年时才出家,后来成为一位著名的权威长老,当年寻找十三世法_王转世所在的大任便是由他担当的)。仁宝哲在观察后,便指出大师是汉地乾隆皇的上师章嘉国师的转世化身,但因当时汉藏关系紧张,便只确认大师为帕邦喀寺方丈之转世,低调地处理他真正的身份,又命他入色拉寺嘉绒僧堂出家。在西藏寺院传统中,僧堂长老必须照顾其徒的生活所需,而长期照顾一位转世者则更需钜额的金钱。由于大师家境并不富裕,僧堂中的其他长老不敢收这位转世者为徒,只有一位住色拉寺嘉绒僧堂的大藏寺老僧肯承担此任,大师便就此入了色拉寺,与寺中来自大藏寺的学僧共同生活。由于这种关系,大师虽从未到过大藏寺,但也被视为大藏寺僧人。


(回忆帕邦喀仁波切·瑞布活佛)
我的三恩上师、曾亲见胜乐金刚者、其功德名称亟难赞说 —— 金刚持主帕邦喀大乐藏吉祥贤,于1878年生于拉萨以北,其父为一小官,但其家境并不算富裕。于师降生之夜,房中现出耀目光明,屋外的人还见到房顶上有一护法显现。 帕邦喀仁波切是大学者章嘉游戏金刚(1717-1768)的转世,但初时大家误以为他是色拉寺昧院某学问丰富的康区格西转世再来。

(三主要道释 三主要道笔记—开妙道门)
(帕绷喀)一名与(宗喀巴)一样,是藏文中的一种避讳称呼。大师的真名是(杰尊强巴丹增成雷嘉措贝桑波),汉译为至尊慈氏持教事业海吉祥贤,(德钦宁波)(大乐藏)是他的密名,亦为大家所熟知。藏文典籍中多有称为(帕绷喀德钦宁波)者。据传大师是嘿汝嘎胜乐金刚的化身。
  1878年,帕绷喀大师诞生于拉萨北方耶鲁桑地方的擦瓦里镇。他的家庭系一名门望族,拥有一座简陋的庄园。父亲是个小官,但家境不算宽裕。据说大师降生之时正值黑夜,但屋内光明晃耀,屋外有人见到一位护法神降临于房顶。在孩提时代,大师便显露了非凡的功德,七岁那年,由当时的一位大德却杰·洛桑达吉(法主·善慧宏扬)摄受。
  这位大德确定此男孩必是某位大师的转世化身,甚至还考察其是否为他本人已故上师的转世,结果证明不是。但他授记,如果这个孩子加入色拉寺麦札仓杰陇康村,将来会有希有之事发生,稍后,年幼的大师被认定是章嘉大师的一个转世,由于当时汉藏关系十分紧张,为避人耳目,取消了(章嘉)的名号,而代之以(帕绷喀堪珠),意为帕绷喀寺堪布(方丈)的转世化身,所以帕绷喀大师实际上是第二世帕绷喀。
  帕绷喀,又称颇章喀(汉文意为磐石顶),本是拉萨色拉寺西山腰间的一座古庙名,公元七世纪初,吐蕃王松赞干布在拉萨平原西北山坡上建了一个小屋,屋在一块大石顶上,因而得名。吞米桑布札就是在这里创造藏文字母和文法的,是一处十分重要的古迹。
发表于 2008-10-1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大师年青时代

大师修学情况

(回忆帕邦喀仁波切·瑞布活佛)
仁波切于七岁入寺,经历了学僧的必要学习过程而考得格西学衔,并于其后在上密院学了两年。他的根本上师是Lhoka的达波喇嘛仁波切妙吉祥任运海。达波仁波切肯定是一位菩萨,帕邦喀仁波切是他的上首弟子。他住在Pasang的一个洞里,主修菩提心,其本尊是观音,他每晚都诵满至少50,000遍玛尼咒。至尊帕邦喀和达波仁波切的初次会面,发生在拉萨的一个会供法会上。当时帕邦喀仁波切出于尊敬,在法会中不禁泪下至法会完结。在帕邦喀仁波切完成学业后,去了达波喇嘛仁波切的山洞学法。达波仁波切命他在附近开始作菩提道次第的专修闭关。达波喇嘛仁波切会教他一个道次第所缘类,然后帕邦喀仁波切便回去实修,稍后回来陈述所证,然后达波喇嘛仁波切会教下一个所缘类,帕邦喀仁波切听完后又回去实修。。。这样来来回回地学了十年。如果这还不算值得我们赞叹,我真不知道什么才值得赞叹了!

(三主要道释 三主要道笔记—开妙道门)
帕绷喀大师在色拉寺的生活并不出名;他只获得(林赛)格西学位,也就是说只通过了本寺的考试而未去参加最高一级的(拉然巴)格西学位的角逐。大师从色拉寺毕业之后,又花了二年时间在上密院学习。
  他的根本上师是洛卡的达波喇嘛仁波切·绛贝伦珠嘉措(妙吉祥任运海),他是金洲大师的化身,帕绷喀大师是他的上首弟子,这位上师常年居住在巴桑的一个山洞里,主修(菩提心),其本尊是圣观自在,他每天晚上念诵六字大明咒达五万遍以上。当帕绷喀大师第一次与达波上师会面,在拉萨共修(供养上师法)与会供时,大师出于无比的尊敬,自始至终痛哭不已。
  帕绷喀大师完成学业后,便长时期亲近达波上师,并在上师所居山洞的附近闭关专修(道次第)。达波上师每教完一个道次第所缘类,大师便离去实修,稍后再回来陈述自己所证的情况;如果他获得一定的证德,达波上师就进一步教下去,大师又再离去实修,就这样来来回回一直持续了十年!
发表于 2008-10-1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师弘法利生情况

(一代宗师帕绷喀仁波切·祈竹仁波切)
大师修行及持戒精进,深深影响了当时的佛教气氛,依止在他座下学习的转世高僧、一寺方丈及有地位人士极多。在大师传菩萨戒及讲经的场合,常有由青海、蒙古等远地专程步行而来的高僧及其它僧俗二众,露天的讲经场地往往有数万人席地而坐、晚上便在原地扎营露宿的盛况。
    大师在1921年,曾为数千人讲示菩提道次第,共二十四天。这二十四天中的教授内容被结集成著名的《掌中解脱论》,现今几乎任何格鲁派法师在讲授佛法时都以它为大纲。这部巨论至今已有多种外文译本,是洋人佛教徒几乎必读的入门论著。
    据大师的弟子(现今世上已没有太多,尚在世的亦为垂垂老者矣)说,大师每座说法一说下来便长达八小时,但由于他说法精妙,没有听者会感到疲累。在大师说法时,其讲示极为有震撼力,说至众生业力时,多达数千甚至上万的听者往往泪如雨下 ;说至三恶道苦时,听者又会震栗至发抖害怕。有一次,一位极有社会地位的将领带着宝刀、身穿盛装地听法。在只听一座开示后,他便被大师的开示感动至剪断了武士的辫子、丢弃了宝刀,从此断然成为了一个佛法行者。
    帕绷喀大师身形虽极为肥胖,但每当他在往访其师的寺院时,必会在寺院入了视线范围时马上下马,一步一拜地拜至其师之寺院内。在每次离开其师之寺时,大师则倒退而行,直至看不到寺院为止,从不以背部向着其上师之住持寺院。大师之敬师行径及精神,至今仍常被格鲁派法师引为事例及模范。
    大师的博学多才也是深受人们尊敬的。他一生中论著极多,现今格鲁派僧人学习所依论著及修持所用之仪轨中,有不少便是由大师写成的。

(回忆帕邦喀仁波切·瑞布活佛)
在我到达拉萨时,帕邦喀仁波切正在色拉寺上方一个山洞茅蓬吉祥法林中住锡。我们先约好了谒见日期,几天后家母、我的管家(协助我个人事务的人)和我一起骑马去拜见。虽然帕邦喀仁波切知道我们那天会到,但我们没约死一个确定的时间。然而,当我们到达时,他刚吩咐了他的管家做好了菜和甜饭招待我们。这令我深信他正是具有神通力的遍知金刚持。在我们用过点心后,就到了谒见仁波切的时刻了。当时情景至今历历在目,犹如今天刚发生:经过一条窄窄的楼梯,就到达仁波切的小房间了。仁波切坐在他的床上,他长得和照片里的形相一样 —— 矮而胖!他说:“我早知道你会来,现在咱俩终于见面了”同时摸着我的脸颊。在我谒见的时候,一个色拉寺刚毕业的新任格西来了,他为仁波切呈上了在格西毕业庆典才会特地做的一种糌粑菜式。仁波切当时说,我正好在这新毕业格西来的时候在场,这是十分吉祥的,然后仁波切叫那位格西也为我的碗装满这种糌粑。我当时心情很激动!仁波切的房间几乎是空的。最显眼的东西是一尊两寸高纯金的达波喇嘛仁波切像,其旁边四周有一些小供品。达波喇嘛仁波切是帕绷喀仁波切的根本上师。在仁波切身后面,挂着贾曹杰在宗喀巴大师圆寂后大师化现的五副一组唐卡。房中就只还有一个放茶杯的地方了。在旁边,又有一个小禅房,我一直在偷看着这个小房(我当时才十四岁,而且生性好奇)。仁波切命我索性进去好好看个够。房内只有一个禅修座和一个佛坛。仁波切为我一尊一尊地介绍佛坛上的佛像:从左到右分别是宗喀巴大师、胜乐金刚、怖畏金刚、瑜伽母和玛哈嘎那化现的一尊护法 —— Paelgon Dramgon。在佛像脚下,是一整排的供品。仁波切有一个叫蒋央的侍者。他本为达波喇嘛仁波切的侍从,但后来达波喇嘛仁波切命他跟着帕仁波切,所以他常常会在仁波切的房里候命。我当时还未正式受戒。虽然我还没开口,但仁波切命蒋央去找了个月历以决定受戒日期。仁波切当时就给了我一切我想要的,所以我觉得他太恩重了。在我离开时,我心中充满了快乐,就像在天上飘的感觉。
仁波切的管家是一个看来很凶的人,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位护法的化身。有一次,仁波切出外一段长时期,管家出于敬心,把仁波切住的小破房拆了,建成了一座堪与法_王比美的豪宅。在仁波切回来时,他一点也不高兴。他说:“我只是个小小的隐士。你不该建这样的房子给我。我不出名,而且我教的心要就是对世俗生活生出离心,这样的房子真令我丢脸!”
我从仁波切处得过多次道次第教法开示。后来我的笔记被没收了,但由于他的开示,我的心里仍然保存着很殊胜的一些“东西”。每当他开示时,我都有冲动要找个山洞,身体涂上灰而禅修,成为一个真的瑜伽士。随着年龄增长,我越来越少想及这些了,到现在我几乎失去了这个愿望。但在当时,我真的很想和他一样当个真正的瑜伽士。
仁波切曾赐予许多如怖畏、胜乐及密集金刚等灌顶,我自己也都依他受过了。在要传重要的密法灌顶时,我们会去他住的地方参加。在比较公开的开示时,仁波切会来寺院主持。有时候,仁波切也会去别的寺院参访。谒见帕绷喀仁波切,大概就象在宗大师在世时谒见大师的感觉吧?!
在仁波切开示时,他会坐上八小时之久不动。如果是公开的开示或灌顶,约会有两千人来听法。如果是比较特别的教法类,人数会比较少一点。但每在他授菩萨戒时,常会有几近一万人参加。在授胜乐金刚灌顶时,仁波切的样子会有所不同。他的眼睛变得很大,目光很锐利,几乎令我象亲见一脚屈入而另一脚舒展的胜乐金刚般。灌顶过程十分肃穆,令我泪下不已,犹如身在本尊胜乐金刚面前般。那是很殊胜,很有力量的。
在我心目中,仁波切是西藏的上师中最重要的一位。他的四大弟子的成就有目共睹,而仁波切却是这四位的老师啊!他用很多时间思维教法中的实在意义,而得到内在的证悟。他对所有曾学的教法,包括圆满次第,都一一实修并得成就。他并非只说不做,而是身体力行。还有,他永不生气,他的嗔心早被他的菩提心完全降服了。很多时候,会有很多人要求仁波切加持。仁波切总会一一向他们问好,为他们摩顶,有时候还会施药。他永远是慈祥的。这一切都是仁波切特别之处。
我认为仁波切之功德可分两大点:一是从密法角度来说――其对《胜乐密续》的实证及善巧开示;二是从显法角度看――其在开示道次第方面的善巧。


(三主要道释 三主要道笔记—开妙道门)
根据帕绷喀大师诸亲炙众弟子的描述,大师身材不高但十分肥胖,当他登上讲经台说法时,似乎能将整个座位填得满满的。他的声音宏亮有力,令人不可思议。大师说法时,动辄会集数千人甚至上万人,但每个人都能清晰地听见大师的法音。要知道,当时的西藏根本没有麦克风或扬声器!
  总的来说,西藏各大寺中学习的教理极为深细和专门化,并以严格的辩论考试方式逐步升级,这种方式对系统地修学得到成就和日后传授他人十分重要。但这些都超出在家人的能力和时间限制,而大师最大的成就在于:能深深地吸引和引导各个层次的僧俗听众。
  他最出名的武器是幽默。西藏的法会经常持续十多个小时,中间不休息,只有大德高僧才能保持注意力如此之久。每当部分听众开始瞌睡或走神时,帕绷喀大师便会突然讲个奇妙的故事或开个有意思的玩笑,令听众哄堂大笑。这往往使某些做白日梦者大吃一惊而要求邻座重复大师讲的笑话。所以由大师主持的法会自始至终充满着智慧与生机。
  大师对听众的影响是深刻和立见成效的。例如有一位名叫达彭擦果的贵族武官,他第一次来听大师说法时,衣着华丽,头发梳着精细的辫子,腰挎宝剑,行动铿锵有声。当教授的第一部分结束时,他深思着默默地退出了经堂,将剑包在布中藏起来,偷偷地带了回去。后来他把自己的勇士发辫修剪掉了。最后有一天他跪在大师面前,请求授予在家居士戒。从此之后,他寸步不离大师,大师所有的公开讲经活动他都参加了。还有许多玩世不恭,浑浑噩噩度日之人,在听了大师的教导后,立即洗心革面,刻苦学修。例如,现在美国新泽西洲弘法的洛桑塔钦上师就是在大师的加持和教导下,由一个顽皮的小学僧成长为受人尊敬的拉然巴格西。
  大师住在帕绷喀小寺的时间并不长,大师出名后,色拉寺的阿巴札仓供养了一座大闭关房,建在帕绷喀上方的山腰上。这座茅篷藏文名为(扎西却林),意为吉祥法洲。常住的有六十多位比丘,其中十六名为侍者,照顾大师的日常起居。此外还有一个建在山洞口的小禅室。帕绷喀大师的日常生活多是在这二个地方度过的。
  那个山洞被称作(达丹)(意为常固),帕绷喀大师长期在此修持。山洞有个很高的拱形顶,普通火把的光明难以照达,故终年处于黑暗之中。据说顶部中央的岩石上,有个自然形成的三角形图案,与密法中所说的(法基)或(法生)十分相似。在这个奇妙山洞的一隅,还有一股泉水从山岩中涌出,在此之上,另有一个自然形成的图案,状似佛母前额上的第三个眼睛。藏人相信,这个山洞是空行母的住所。据称经常有人看到一个美女从山洞中出来,却从未有人见她进去过。可情的是,此禅室已在(文革)中毁掉,洞门被封闭。
  帕绷喀喀巴大师和宗喀巴大师等许多格鲁派大德一样,其教证功德是凡人难以测度的,从外表上看,大师温文尔雅,从不发怒,任何嗔心都被他的菩提心彻底平息了。每当人们排着长队请求加持时,大师都要各别垂询并摸顶加持。大师还经常施药,不管多苦多累都要满足来访者的请求。有时候,大师的管家--据说是一位护法的化身,面相极为凶恶,因不忍心见到大师过度劳累而破口大骂来访者,大师都要好言相劝。大师甚至还数次实施(自他相换)之法,将病危者的死亡危险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一切都使大师成为一位不寻常的大师。
  帕绷喀大师对正法住世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如藏文《帕绷喀传》所说:“当总的灌顶、传教、教授等一切显密教法,尤其是菩提道次第教法在雪域藏地极为衰微之时,大师从根本上加以救治;对业已严重衰微的瑜伽密际速道,大加持藏吉祥总摄轮的讲修,大师也极大地作了弘扬工作。”


(回忆帕邦喀仁波切·色拉寺昧院退任堪布洛桑塔钦格西)
在此时,帕邦喀仁波切进入了我的生命。仁波切和我一样,他也是自年轻时进入色拉寺的昧院学习的。事实上,仁波切正属我的僧舍 —— 嘉绒僧舍。
在吉祥法林(仁波切的茅蓬)中,我第一次见到帕邦喀仁波切。他当时刚从藏东的弘法之旅回来。我当时是个野孩子,但却被委派当僧舍的厨房管事人。这是一份很令人讨厌的差事。我的工作是要确保为几百个僧舍成员提供膳食的厨房,有足够的柴木及食物。仁波切也是嘉绒僧舍成员,僧舍按礼节要派一组代表到他的茅蓬,表示欢迎他的回归及奉上礼物。作为厨房管事人,我的责任是帮忙安排和送上一些必需品。在私下会谈中,帕绷喀仁波切在说每一句话时,总爱加上“嗯!对!嗯!对!”我清楚记得当我见到他时,他把手放在我的头上说:“嗯!对!嗯!对!这一位看来是个聪明的小男孩啊!”从那天开始,我觉得我象是得到了他的加持和某种殊胜的力量,令我可以追求学问。在我十八岁时,仁波切被请回我们色拉寺昧院开示菩提道次第。当年他常常会被请求传法。有时候是有钱的施主为了利及未来生,为求功德,而作施主延请他开大座为众讲经,也有时候是僧众为求得到某法传承而向他求法。仁波切通常会答应考虑,然后试着用大型公开讲经的方式,一次性同时满足几种要求。这些讲经活动会提早几个月通知大众。施主会选在首府边缘的其中一座大寺中借用一大殿,或在拉萨市中预先借好其中一间大寺作为讲经会场。我们僧人有日常必须上的课,但有时候也可以安排一下,走路到拉萨市(当年在西藏没有车辆)、听法,然后赶在寺院广场晚上的辩经时段前走路回来。我记得老僧会在我们动身前出发,但却往往在我们以后才到达,或他们索性因为走路对他们来说太远,而申请被允许在拉萨市租房留宿,直至讲经完毕方回原寺。这次色拉寺昧院的讲经,历时整整三个月。我们每天坐六小时,早上是三小时,然后午饭,下午又三小时。帕邦喀仁波切仔细地讲解了整部无上怙主宗喀巴所著之《菩提道次第广论》,并同时引用菩提道次第的八大引导。这次说法,约有一万僧人听受。如在席中的许多听众般,我被他的开示震动了。大部分内容我其实早已听过,但由他以他的方式开示出来时,我觉得他的加持像是突然把我唤醒过来了似的。我正在这儿,作为一个人,活着短短的一生,而有幸在世界中其中一个最伟大的佛教学府中成为学僧。我为什么还在浪费青春呢?如果我突然死了,怎么办呢?
在我心中,我当时作了一个决定,为了自己和别人的利益,我要好好地学懂教法。我记得我当时还去了僧舍管教师Namdrol格西面前,向他表白了我的新愿:“我这个坏男孩,现在会开始努力学习了,因为我要当个格西法师!”Namdrol格西当时取笑说:“你当格西那天,便是我当甘丹赤巴的那天!”甘丹赤巴是西藏其中一种地位最高的宗教领袖,也是宗喀巴大师法座的继承者。要坐上甘丹赤巴之位,必须先考得格西学位中的最高等 ―― 拉然巴,然后再当上两座密学院其一的方丈,方有资格侯选。我的僧舍管教师根本没考得拉然巴以上的格西等级,所以他根本无资格候选为甘丹赤巴。我清楚知道他是在说我没希望,所以我以好的方式激动起来了。我当场对他发誓,我不单要成为格西,而且还要当第一等的拉然巴格西(在后来我真的以最高等成级考得拉然巴格西学位后,每当Namdrol格西反而需要我来建议当天辨经章节时,他都会有点不好意思,这大概是因为他曾说过前面的那一番取笑吧!)。
这就是我从帕帮喀仁波切那里得到的最贵重的礼物。我用热情来对待学习,常常提醒自己生命无常及利他的价值。
发表于 2008-10-1 11:4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师弟子及传承情况

(祈竹活佛自传[浪丐心泪])
帕邦喀大师是二十世纪弘法事业最广大的高僧之一,其弟子包括无数转世高僧、方丈、贵族、藏族要人乃至汉地将军等,其著作[道之三主要释义]、[善德根本释义]、[独勇怖畏金刚仪轨导修讲授]、[那洛空行母仪轨导修讲授]及[菩提道次第讲授 -- 掌中解脱论]等,现今皆被译为多国文字及广为研究。帕邦喀大师有四大弟子,即达札、铃、赤江及康萨仁宝哲,其中达札仁宝哲、铃仁宝哲及赤江仁宝哲分别荣任尊者的剃度师、正教授师及副教授师。我的根本上师是赤江仁宝哲,但我也有幸从铃仁宝哲处得受[菩提道次第广论]等许多法要的传承。康萨仁宝哲的弟子中有一位汉僧法号“能海”。他后来把格律派教法带到汉地,摄受了无数僧俗弟子,由他建立的道场多不胜数,甚至在今天,在成都、北京、上海、浙江、山西五台山等地仍有很多他的再传弟子。帕邦喀大师的一位汉僧弟子法尊法师,则把宗喀巴大师之钜着[菩提道次第广论]译成汉文,亦对格律教法在汉地广弘有极大贡献。此外,帕邦喀大师之另一位徒弟昂旺方丈又曾遵其命于康定大弘正法,对汉地格律派之弘扬影响至今不衰。
现今在世界各地弘法的格律派法师,传承无不直接或隔代源自帕邦喀大师。所以,今天我们喜见格律派在汉地及西方大弘,乃至今天有许多洋人、黑人及汉人在格律派中出家修学,全都是因为帕邦喀大师的事业之延续,故亦可说是源自阿旺札巴大师的恩德。

(三主要道释 三主要道笔记—开妙道门)
领受过大师正法甘露的弟子不计其数,其中最著名的四大上首弟子是:嘉杰·林仁波切,嘉杰·赤江仁波切,康萨仁波切和达札仁波切。其中达札仁波切是当时西藏的摄政,也是现在第十四世dl喇嘛幼年时的经师,并授过他沙弥戒。林仁波切和赤江仁波切是dl大师后来的正、副经师,正如达波上师所授记的(子威于父,孙威于子)。康萨仁波切也是位教证功德最极增上的大师,在近代西藏大德中,最受四众弟子敬仰的就是帕绷喀大师与康萨仁波切,被誉为西藏的(日月二轮)。目前在海内外传法的格鲁派格西、仁波切多半是大师的弟子和再传弟子,所以称帕绷喀为格鲁派宏传史上划时代的一代大师并不过分。
  我们汉地也有一些人曾亲近过大师,如观空法师、法尊法师等,其中观空法师依止大师的时间长达十年,大师的《至尊那若空行母单尊迁识法·大悲钩》就是应他之请求造的,该文后跋中的(嘉喇嘛强巴衮钦)(汉地法师慈氏遍智),是大师赐给他的藏文法名。除此之外,大师还给当时的西康省省长刘军长(音译,可能是刘文辉或刘湘)与夫人以及几位汉地居士讲过开示,散见于大师文集中。
发表于 2008-10-1 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大师晚年情况

(回忆帕邦喀仁波切·瑞布活佛)
在仁波切示寂前,他应求去了他的根本上师位于Lhoka的达波西达寺教授一部短的道次第论。他选定了二世班禅大师所著的《速道》来作教材。这是达波喇嘛仁波切首次对帕绷喀仁波切开示的教材,也是帕绷喀仁波切自己说过,他一生中将最后开示的内容。每当仁波切参访他师父的寺院时,他总会在一见到寺院时便下马,然后一直拜到山门 ―― 以他的体格来说,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每当他离开寺院时,他总会面向寺院往后倒退着走,直至寺院离开了视线范围为止。这次仁波切离寺,走至快看不到寺院时,他对寺院方向作了一拜,然后在附近的一个房宅中留下来了。仁波切示现胃部不适的情况,然后便进房休息,并吩咐侍者别打扰他诵经。当晚他的诵经声非常宏亮,后来念经声变成了听来像是在开示道次第的语音。侍者在仁波切念完经后进房,发现他已经圆寂了。虽然达扎仁波切很伤心,但他还是指示我们该如何处理后事。我们都很悲伤。帕绷喀仁波切的遗体被裹以织锦,依传统火化,其舍利被供于灵塔内,但这灵塔后来被破坏了。我当时留下了少许仁波切的舍利,后来我把它们转交色拉寺昧院了,至今你们仍可在那里朝拜它们。

(三主要道释 三主要道笔记—开妙道门)
大师示寂前不久,受邀前往他根本上师的寺院,洛卡的达波西达林讲授(道次第),他选了第二世班禅着的《速道》为主讲内容。这是达波上师第一次教他(道次第)时使用的,大师生前也说过,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说法所要讲的。以前每次拜谒他上师的寺院,只要寺院一进入大师的视线,他便立即下马,一路顶礼,直至寺门,这对他这种身材的人来说,是极不容易的。这一次,当寺院在大师视线中消失时,大师作了一次顶礼,随后住在附近的一所房子里,不久大师示现腹部不适之相,于当天晚上辍讲。他要求侍者离开以便诵经,声音响亮逾常。后来又似在传授(道次第),当声音停止后,侍者入室一看,发现大师已悄然示寂。
  大师的遗体以锦锻包裹,按仪轨焚化,灵骨舍利奉安于札西却林,受人天供养。然而不幸的是,扎西却林在文革期间遭到极大的破坏,大师的圣骨箱亦被拆毁,后经里布仁波切尽力收集,现有一部分舍利供养在色拉寺。有关大师的生平,详细的请参阅洛桑多杰着的《各部与曼茶罗海遍主嘿汝嘎吉祥作袈姿舞唯一依怙帕绷喀大乐藏吉祥贤传·具义梵音》,以及赤江仁波切着的《具足三恩根本上师遍主金刚持帕绷喀吉祥贤密传赞颂启请·三信欢喜增长白莲柬》。

(祈竹活佛自传[浪丐心泪])
第一世的帕邦喀大师在一九四一年圆寂,其转世是我的同寺、同僧堂、同僧舍和同班的学僧,但他在很年青时便不幸圆寂了。第三世的帕邦喀转世仍然隶属色拉寺昧院嘉绒僧堂阿底僧舍(大藏寺学僧之僧舍),很年青便考得了头等“格西”荣衔,他与我关系也是很密切的。在印度期间,我的依止师堪萨仁宝哲同时也是他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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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是以前其他师兄搜集整理的,希望早日能看到完整的帕邦喀大师传记。
发表于 2008-10-1 13:2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介绍大师的文章,好感动,好温馨哦.没有传承师长们的辛苦学修与宏传教法,就不会有我们今日能闻思的教法了.至诚随喜历代传承师长所做的一切功德,至诚顶礼诸位师长.祈愿清净圆满的格鲁教法利益一切如母有情.
发表于 2008-10-1 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喜赞叹!

再三顶礼祖师,祖师风范,景仰无尽啊!
从帕祖身上,我看到我的恩师以及很多格鲁巴大师的影子,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吧。
发表于 2008-10-1 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帕邦喀大师的伟大之处在于不单自己有成就,而且门下众多弟子也是非常有成就。
这一点也只是阿底峡尊者、宗喀巴大师才有。
发表于 2008-10-1 17:28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喜贊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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